下去,为了防止珍贵的零号机和三号机样本出现冲突而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我暂时接管了零号机。」
「这麽说,人家也会被你这样不事先通知就给控制了吗?」
「暂时不能……我不能给出这个暂时的年限,虽然三号机的设计的确出自我的运算,可你身上的识别码却拒绝了我的访问,这可能是某种无从得知的新式设计。总之,在我能突破你的防火墙之前,我没法直接对三号机进行远端控制。」
「那麽,你要把人家带回去吗?」
雏谨慎地张开了架势,剑拔弩张。
「不。」
但斑鸠小姐……现在或许该说是雏的母亲,给出了令我们意外的回答。
「从雏鸟计画还在设计雏形时,我就没有将三号机回收的打算。」
「这是为什麽?」
「我被创造之初被制造者所赋予的使命,是帮助人类进行思考,可在这同时,他却没有给予我模拟思考的许可权。思考的本质究竟是何种东西?人类随着思考产生了痛苦的回馈是我所能观测到的最为直观的解答,可这也不是绝对的现象,依靠不能思考的我自己是无法通过计算自审出结果的。所以,我不得不制造一个拥有思考这项许可权的替代品,来替我收集这个领域的资料——也就是雏鸟计画的第三阶段,制造出lg-03,一个由逻辑构建而成却会思考的完美人类复制品,也就是你,楚杜鹃。」
「可是,正因为你没有思考的许可权,如果人家的模拟思维成功地模拟出思考这一行为的话,你是无权共用我的资料的……换而言之,如果此刻的你决定把人家回收,反而正代表着人家是一个失败品的意思,对吗?」
「正是如此。」
如果是会长,或是真正的斑鸠小姐的话,此刻正是露出微笑的绝好时机,可眼前寄宿着另一个灵魂的斑鸠小姐,却显得有些无动於衷。
「我并不认为你是个失败品。」
「明明是被夸奖了却完全高兴不起来,真是个不会说话的妈妈。」
雏终於松懈了警戒,紧绷的身t放松了起来。
「但是妈妈,虽然实际上人家还并没有见识过什麽真正了不起的思想,可人家还是有一句话想送给你。」
「不,这会引起我的逻辑处理紊……」
斑鸠小姐试图打断雏的发言并警告些什麽,却被雏全然无视。
「逻辑也是一种思考,人家是这麽听说的。」
雏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话语的後半段抛出。
「乱——按按按按嘤——」
斑鸠小姐发出了广播失真似的怪异声音,然後随着一声刺耳的锐响回归了寂静,接着露出了熟悉的营业式笑容。
「妈妈断开连接了。」
「那可有够她受的。」
「但是妈妈给ilg-03留下了一条消息。」
「人家不想……」
「我因你的诞生感到骄傲。」
嘁。
因为斑鸠小姐再度无视了自己的阻拦,雏显得有些恼怒。
「明明是个连逻辑自洽危机都规避不了的老古董,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但是这又和先前的几度恼怒有所不同,雏似乎收敛了一些,隐藏着什麽在这表面的恼怒之後。又因为这不肯表露出的东西,她刚刚燃起的怒火也随之暗淡了,熄灭了,变成了一种凭空的抱怨,甚至是有些任x的撒娇了。
嘁。
她回过了头,拽着我的胳膊,一步不停地向着工厂外走去。
「我们回去了,南叶!」
她大声地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喊给斑鸠小姐听似得。
「回家去了!」
「可是,这场旅行接下来怎麽办呢?」
我无力反抗,只能在与这空间渐行渐远的同时问她。
「结束了。」
她回答我。
「这样子的旅行,已经够了。」
等我们回到地上时,天se已经变得混黑一片,天空中的乌云如同cha0水一样翻滚不息,波浪隙间穿cha着耀眼的闪电,台风的一只脚已经踏在了我们的头上。等我们匆匆坐上返程的大巴,暴雨便立即随着强风袭来,打在车窗上发出鼓点一样的阵响。雨水将视线遮挡得模糊不清,对向车道上的来车即便开着大灯,也只能在接近时窥见两团模糊的光点。若不是这辆班车已经上了高速,我们今晚恐怕是要滞留在莲城了。
我这一生并非没有经历过b这更大的风雨,但如此身临其境地处於它的中心可还是头一回,雨幕随着旋风环绕在车t四周,gui速爬行的大巴如同海洋上的孤岛一样,温暖、安全、却又确凿无疑地全然无助。为数不多的乘客聚集在狭小封闭的空间内,期盼着风雨过去或是班车抵达,焦躁而压抑。
在这车窗内外都充斥着高气压的环境下,我的身边却存在着一个和这氛围格格不入的nv人——她正仰着头,全神贯注地看着车载电视上播放的与来时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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