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落艳,净是害人的东西,可惜了这么好听的名字了”,逢月不解道:“那也只能说明你没有找到而已,怎么能断定当年不是衍王下的手?”
苏景玉道:“平杀落艳出自南疆,世间只有两颗。十年前,一个左手持刀的刺客将这两颗平杀落艳带回大夏,其中一颗在太子宫宴上害了我,另外一颗下落不明。这么稀罕的毒药,衍王如果有,必定会留在自己手中,不可能存放在左手刀那。”
“赤练要想毒性不减,需要五颗围成梅花状,存放的越集中毒性保存的越好,而平杀落艳必须保存在毒性完好的五颗赤练中间。阁楼的密室里只有十颗赤练组成的两朵梅花,花心的位置都是空的,足以证明衍王手中并没有平杀落艳,当年下毒的应该不是他。”
逢月知道其中暗藏玄机,敢在太子宫宴上动手,毒杀定远侯世子的绝非一般人物,想查到下毒的人并不容易,眼波微动,道:“左手用刀的人想必不多见,要是能找到那个刺客就好了。”
苏景玉端起酸梅汤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并不难喝,心道逢月一向比他更爱吃酸的,今日也不知怎么了,放下杯子回:
“左手刀出现过,我与他交过手,可惜没能追上他。”
他刻意把那日在玄清观与逢月顺着岩石下山时,听见她的尖叫声才放弃追赶他的一段隐去,免得逢月自责。
左手刀极少出现,想再次碰见他绝无可能。
衍王府阁楼的密室里到底还藏了些什么,能让于裂紧张成那样?
苏景玉拧眉,转眼对上逢月疑惑的目光,将密室的结构和心中的疑问毫不保留地说给她听。
逢月娇小的下巴抵在桌上,心虚地抬眼,“今日你是因为听见我在外面喊叫才急着出来的吧?”
苏景玉哭笑不得,她是他的妻子,别说只是为她误了探查秘密,就算是为了救她涉险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只淡淡道:“今日多亏了你叫我出来,否则我就被于裂堵在密室里了。”
逢月知道苏景玉是在故意哄她开心,他早有准备,又深谙机关术,哪那么容易被堵在密室里,但听他这样说,心里仍然安慰了不少。
双手叠放着垫在下巴底下,又问:“接下来你打算查哪里?”
苏景玉不假思索道:“太医院,我已经在让崔少爷帮忙查了。”
柔和的烛光映的内室里诸物润泽朦胧,苏景玉跟着趴在桌上,握着逢月的手,与她四目相对,轻语道:“逢月,我不是存心要利用你,对不起。”
夜色静逸,窗外的满月清辉耀目,撒了一室柔白的光。
逢月难得走了困,躺在床上思量着苏景玉的话,她感念他的坦诚相待,感激他在危难之时不顾一切地救她脱险,只是不确信他是否也同她一样,渐渐陷入其中,为之动情。
她告诫自己不该贪恋他的温暖、他的怀抱,一年之期终将结束,属于她的只有庄子里的那片小院子,还有梦中的夫君。
苏景玉平稳的呼吸声自脚踏边传来,逢月心里酸酸胀胀的,越发清醒难眠,翻过身看着枕边葳蕤垂下的红纱幔帐,纤细的指尖贴在上面,如和风吹拂般轻轻划过。
脚踏上,苏景玉也是久不能眠,目光注视着枕边微动的幔帐,手指在幔帐上流连,久久不愿放开。
第50章
深夜,衍王府东阁楼地下的密道缓缓开启,即便是在盛夏,里面阴湿的寒气依旧难以散去,冷的人汗毛竖起。
于裂燃亮墙上的琉璃烛台,拎着食盒迈入一间石屋。
那人依旧裹着被子蜷缩在石床上,一动不动,像是已经死去了一般,早起送来的食盒还原封不动地摆在地上,于裂替换了新的食盒,拎起旧的转身离去。
荣庆堂内灯火通明,衍王刚刚回府,周身疲惫,于裂有要事禀奏,命人沏了参茶给衍王提神。
屏退了堂内的随从婢女,上前将今日苏景玉撬门进了东阁楼,与夫人席地亲热的事详诉了一遍。
见衍王只顾低头撇着茶末,神色未有异样,又道:“王爷,苏世子离府之后,属下去密室看过,没发现有被动过的痕迹,只是不知他是否见过石屋里的人,事关重大,属下不敢不向您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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