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层的禁锢逐渐侵蚀,如果没有意外,按目前的速度,也许再过半个时辰,这外层的防御就会彻底分崩离析。
盛千婵不知道那黑色的丝线具有什么作用,但看它透露出来的污秽气息,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更让盛千婵血压升高的是被树下男人随手丢到一旁的黑色破布。
不,那不是破布,而是一只除了头顶和脖子一圈有些许金红色羽毛外,浑身漆黑的大鸟。
大鸟伤痕累累,那身一向被它引以为傲的犹如墨色绸缎的羽毛变得凌乱不堪,翅膀流着血,一些地方甚至有着焦黑的痕迹。
它似乎有些不太清醒,哪怕被奄奄一息地扔到地上,颈骨呈现不自然的弯曲弧度,仍然像发狂了一般艰难地挪着头想要去啄周围的人。
“赤天!”
听到熟悉的喊声,大鸟的动作微微顿住,它垂着脑袋,整个身体都动弹不了,只有眼睛还在使劲地转向声源处。
盛千婵的心一下子被扯紧。
鼻尖一酸,她险些掉下泪来。
傻鸟对她有着一种毫无来由的亲近,又贪吃嘴馋,平日里总是喜欢粘着她,甚至有时候因为桑清衍不允许它靠近她还会给他甩脸色。
盛千婵起初并没有多喜欢它,但是投喂久了,早就习惯成自然,一天不喂都感觉少了点什么。
相处这么久,她早就拿傻鸟当成亲人一样的存在了,见到它此时凄惨的模样,杀气抑制不住的同时,只觉得心都疼得厉害。
桑清衍也是同感。在她声音响起的刹那,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长剑便已铮然出鞘,带着铺天盖地的杀意直冲树下的儒雅男子。
他没有说话,盛千婵也没有开口。
不需要明言,更没有事先约定,在桑清衍出剑的那一刻,盛千婵也动了起来,飞身扑向只有一息尚存的黑色大鸟。
身后,巨兽跟随桑清衍一起扑向树下的男人,飓风带动了盛千婵的衣裙与长发,她没有回头,手中灵力化作无形的绸带,伸手一卷,就将可怜兮兮的大鸟卷到了身边。
各种灵丹不要钱似的被她塞进了鸟嘴,看着傻鸟下意识想贴过来蹭蹭的脑袋,盛千婵忍不住心疼地摸了摸。
“没事了啊,乖。”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盛千婵再次抬起头,刚才的战局似乎已经分出了一次高下。
桑清衍又回到了她的身边,垂眸看着浑身是伤的大鸟,一挥手,同样将它送去了山河鼎之中。
虽然看起来伤得很惨,但所幸伤它的人没有专盯要害下手,本身的恢复又强,再加上刚才灌了那么多灵丹,好好养一养,还能养回来。
桑清衍沉默不言,伸手将盛千婵拉起来。
一旁,橘白色巨兽扑过去的身影也闪了回来,停留在原地,焦躁不安地抬脚磨了磨爪子,仰天发出一声震怒的咆哮。
吼声震得周围的建筑都在颤动,然而,梧桐木下的一切却仿佛已经自成了一个小世界,面对滚滚气浪,依旧不动如山。
盛千婵也看到了。
刚才桑清衍的那一剑并没有落到实处,在他和橘云攻过去的刹那,他们和梧桐木的位置仿佛产生了交换,所有的攻势都落入了空间交错的缝隙之间,因此树下的一切才能安然无恙。
而这不同寻常的根源似乎就是这梧桐树。
盛千婵抬头看了眼这棵遮天蔽日的巨大神木,通过神魂的感知,她好像看到了在它翠绿宽大的伞盖下,隐隐有气机在流动,那力量的来源指向了桑家的某个位置那里,似乎是桑家的凤凰神殿?
盛千婵眯了眯眼。
她知道,桑家的圣物是一颗孕生了先祖凤凰的神木之心。桑清衍闲暇时也在她的求知欲下给她讲解过桑家的一些秘事,其中就包括了桑如焰院子里这棵梧桐树与圣物的关系。
这棵梧桐树与神木之心同源,是当初其本体上的一个分枝。
种下梧桐树时,它最初不过三尺高,经过桑家历代精心培育,年复一年,才终于长成了如今枝繁叶茂的模样。
或许是因为与圣物曾经同源的关系,某种程度上,二者息息相关,虽然并不在一处,但也能遥相感应。
现在,她就清晰地感应到,眼前的这棵梧桐木与桑家圣物产生了紧密的联系。甚至,就连刚才使桑清衍和肥猫攻击落空的效果,也与圣物有关。
这是一个糟糕的消息,敌人能引动圣物的力量,这对他们来说不太妙。
盛千婵眉头皱起,冰冷的目光缓缓移至树下。
刚才发生的一切说起来很长,实际也就过了十几息的功夫,看起来丝毫没有影响男人斟茶的节奏。
他从容不迫地倒了两杯茶,将茶盏推至石桌两侧,这才轻笑道:“不过是只杂毛的畜生,看它不懂规矩便小小教训了一番,仙尊何必动怒。”
傻鸟血脉不纯,刚出生时就被族群丢弃,是桑清衍外出时正巧遇见,见它可怜才捡了回来。
可能是二者处境有相似之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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