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煜蹲下来,轻声的说:「我来找人的,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做任晴月的人。」
任喜逐步走近冷煜,两人只剩一个门槛的距离,大眼瞪小眼,空气彷佛凝结,他看着眼前的人,有着一gu莫名的熟悉感,打量一番後,他才问:「你认识我娘亲?」
听到这句话,证实了冷煜心里的想法,难怪无影他们可以这麽肯定,住在这里的主人,就是他找了整整四年的人,这孩子果真是他的。
还来不及开口回话,彤彤就出现了,她一看见任喜跟陌生男子靠的这麽近,马上紧张地将任喜拉到身後,结果,当冷煜站起身的刹那,彤彤愣住了,再回头看看孩子,不停在两人之间来回张望,简直就是一个样,用手指着冷煜却说不出话来:「你…跟喜哥儿…。」
冷煜拱手说:「任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有些事需要当面跟她谈一谈,可否请姑娘通传一声?」
彤彤回:「夫人现在不在,公子晌午後再来吧。」
冷煜点头,再看了一眼任喜後,就离开。
他前脚一走,彤彤立即关上大门,蹲下来再看看任喜,还是不敢相信刚刚所看到的,她记得夫人说她是望门寡,婆婆不愿意承认任喜,她才大着肚子远走高飞来到金陵落脚,而刚刚那个男人,跟任喜长得十分相似,这到底怎麽回事?彤彤熬了一上午,始终想不明白,揣着满腹疑惑,这才带着任喜到面铺去找任晴月。
面铺这头,昨日莫名的一笔订单,要五十斤的面条,每种都要,任晴月才关上门,不接来店客,一夥人这才刚刚赶完订单,都在一边休息,等着客人上门提货,彤彤心不在焉的慢慢走来。
任晴月看了一眼後,弯下腰00任喜的头说:「彤姨怎麽了,是不是小喜刚刚调皮了?」
任喜马上反驳说:「我才没有呢,彤姨说我很乖。」在来的路上,彤彤要任喜先不要说有人来找任晴月的事,虽然任喜不明白为什麽,还是听话照做。
「夫人,我没事,可能是天冷,身t有点不舒服。」彤彤赶紧出声解释。
「这样啊,管忠,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客人我来等就好,大夥都累了。」任晴月见大家疲惫的样子,乾脆都让他们回家,只是一直接收到彤彤偷瞄的眼神,让她心里面总觉得不对劲。
一夥人都离开後,任晴月打了一盆水,帮任喜擦擦身子,就怕出汗被风吹到,染了风寒,她问任喜说:「小喜,今天家里可发生了甚麽事,为什麽彤姨看起来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任喜把玩着小木剑,心里记得刚刚彤彤交代的话,只有摇摇头,甚麽都没说。
任晴月看问不出甚麽,也就算了,想着明日再亲自问彤彤,母子俩简单吃了些汤面,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一直到门口有人来了。
「有人在吗?」是一名男子,声音听起来颇为刚y。
任晴月想说应该是客人来拿货了,牵着任喜,才一出门口,与那男子对望後,就傻在当场,任喜看到来人後,大喊:「叔叔,你怎麽知道我娘在这里?」
冷煜看着眼前气质宁静的nv子,心里面的愧疚一点一点的增强,若当年不是他,也许她就会拥有一个幸福的小家,有丈夫疼ai,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人独力扶养孩子,还得努力挣钱,养活自己跟孩子。
而任晴月对眼前看起来冷酷的男人,有着莫名的熟悉感,连思考都不用,就知道他就是那个人,是任喜的亲生父亲。
任喜抬头看着两个人都不说话,轻轻摇一摇任晴月的手说:「娘,这位叔叔早上来家里,说要找你,他是谁啊?」
孩子的声音,将任晴月的思绪拉回现实,但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任喜,打从一开始她就不曾想过会再跟这个男人有见面的机会,就算知道有孕了,也不认为有这天的到来。
如今,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站在眼前,这时她才醒悟,原来彤彤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就是因为发现这男人与任喜长得一个模样吧,不自觉中,任晴月感叹一句,小孩果然不能偷生。
「你…」
「你…」
两人同时出声,却也都不晓得该说甚麽,严格来说,他们之间只有一夜的缘分,对彼此一点也不了解,而冷煜在见到人的这一刻,已经将这四年找得焦头烂额的心情,抛却一空了,已经想好的对白,此刻也说不出口。
尴尬的两个人就这样在沉默中无语,一直到任喜突然喊了一声:「娘,你抓痛我了。」
原来是任晴月紧张到不自觉握紧任喜的手,在内心深处,她隐藏了害怕任喜被带走的恐惧,而如今在完全没有任何预警下,却要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
为了怕引起注意,任晴月做个手势,要冷煜进到舖子里面,任喜贴心的为冷煜倒了一杯茶後,坐在任晴月的身边,摇摇她的手说:「娘,这位叔叔早上就到家里说要找你了,他是谁啊,我怎麽从来没见过,而且他跟我长得好像喔。」
这问题让任晴月哑口无言,难道要对小孩讲说:你是我们一夜情的产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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