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回来,便出门去打电话。
电话那头是李知芳。
李知芳去年成婚,丈夫就在市政府担任秘书,陆曼曼问她申请出去能不能帮忙办下来。
李知芳道,“他打过招呼了,办不下来。”
李知芳道,“他昨晚过来我看到他了,他住在了市政府招待所,你在那里?我能不能过去找你?如果能见面,有什么话我们可以见面再说!”
陆曼曼记得当初周严丰驻训演习中途回来那次,他告诉她,他们的信会经过严格审查。
陆曼曼看出来他是脸都不要了,但她写的那篇小文怎么办。
他说又没有什么机密,又是可以信任的家属,只是狂放大胆了一些,领导看了两行就交还给他了。
陆曼曼当时闹了个脸红,后来要不是因为他被造谣不能生,她跑到机关闹,她平时走路都想避开他们领导。
她记得他还告诉她,电话需要转接,话务员如果想的话,可以听到电话内容。
她想了想告诉李知芳不用了,将来有机会再见面吧。
李知芳道,“只要我能帮到的,我都会尽力去帮你,你明白的吗?”
陆曼曼明白,只是不想叫她担风险。
她也只是想知道她老公到底做了什么。
挂断电话回来,周严丰在房间里站着,见她回来就问,“去哪儿了?”
他似乎随口一问,不在乎答案,问过之后就叫陆曼曼过来。
陆曼曼过来被他牵起一只手,手心顿时冰冰凉凉,她低头一看,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冰块,用毛巾裹着,给她敷打了他一耳光的那只仍旧有些微微红肿的手心。
陆曼曼低头看着他动作道,“你这次过来身边没跟人吗?”
周严丰道,“有。”
他低着头一边动作一边也在看着她微微红肿的手心,他下巴朝一侧撇了撇,表示都安排到了隔壁房间。
见她没有反应,他看她一眼,终是直截了当地说道,“你给李知芳打电话了,我是为了保险起见打了招呼不许他们办,但他们通过你的申请也没有多大用,你还需要在我这儿填一张允许出去的表。”
他顿了顿又说,“不要偷偷过去,太冒险了,我不想你出事。”
他手掌摸上她的脸,“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就几天而已,我在这边也待不久,也当给你自己一点时间,我们都好好考虑考虑好不好?”
陆曼曼点头。
周严丰搂了搂她,“我们先休息会儿,中午到外面吃饭,吃完饭就去逛一逛,这边百货大楼里面的东西你应该是看不上眼了,那去沙面岛看看欧式风格的建筑?我问过了,那边景观出众,还是很不错的。还是就想在市区逛逛?晚上我们吃宵夜,还可以一起看电影。”
陆曼曼表示都可以。
周严丰怔怔地看了她片刻,看她神色淡淡,知道没法期望她高兴一点,拉她到床边,让她回床上休息。
他给她带了最新的故事会,用来给她打发时间。
陆曼曼靠着枕头躺下来,手里翻起那本故事会。
周严丰也躺了上来,躺到她身侧,拉过她那只手继续敷着冰块,然后一边闭目养神。
陆曼曼翻书的时候把手拿过来,翻完书再放回毛巾上,不知多久之后感觉毛巾被水浸湿了,扭头看去,是冰块化开了。
化的水浸湿周严丰袖扣和衬衣,他好像感知不到一样无动于衷。
原来他睡着了,睡得死沉死沉。
眼底有一片黑青色,想来近几天一直没能安下心好好睡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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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巴掌印也出现了明显的红肿。
陆曼曼目光落在他疲惫睡容,心里再次涌上难过,过了片刻,把书丢开坐了起来。
周严丰猛地皱眉睁开眼。
他握紧她的手,一双眼睛里布满血丝,困顿又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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