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拘留了,你为什么……”
他想说为什么多此一举又止住,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她不肯吃亏。
见她一双眼睛瞪着他,他当真半句重话都不敢说,又哪里敢说不肯吃亏的人早晚会在这一点上吃大亏!
他只能和风细雨地同她好好讲道理,“曼曼,你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对什么都太敏锐了,你太懂得怎么痛击别人命门了,你知道就我们当今这个社会背景下,单位对个体的重要性,不论粮食关系,户口,房子和人际圈,都在单位范围之内,所以你除了叫蔡洲姐夫,给他当头一棒之外,还要拿通报单位让他彻底陷入恐慌……”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就不怕被报复吗?”
陆曼曼被问得愣了愣,下意识道,“有这么严重?”
周严丰道,“我不知道你那个社会具体是什么样的,但想来包容度更高,个体生存的出路也更多,这个社会大环境相对来说保守很多,生存的出路也少,一个人有可能一辈子窝在一个地方生活,你也说了,他懦弱又没有本事,想来只能倚靠单位生存,你让他抬不起头,没法进行正常的社会交往,相当于把他唯一的出路被堵死了,你说他恨不恨?会不会为了报复走上同归于尽这条路?”
陆曼曼,“……”
她看他一眼,多少觉得他是不是太过关心她才这么危言耸听。
她摸了摸他不自觉变得严肃的面庞,反过来安慰说,“你就不要瞎担心了,我是当着他的面故意刺激他了,可就通报单位那个事,就算我不那么做,严大宽也不会放过他,他们单位早晚也知道,再说了,当初我姐姐被打成那样,他还在外面站着呢,他既然对我姐姐情根深种,首先就不会放过严大宽,严大宽他都不敢下手,又凭什么来恨我,报复我呢。”
周严丰道,“柿子捡软的捏。”
陆曼曼不解,“我软吗?”
人的本性就是欺软怕硬,女人跟男人相比较起来自然是弱势一方。
最主要的是她拉了仇恨。
周严丰捏了捏眉心,“有的人心里承受能力很差,崩溃往往在一瞬间,可能你就是那个让他崩溃的人。”
“崩溃就崩溃……你觉得我会怕他?”
“难道你天天有精力去提防?”
“……”
陆曼曼还是觉得他危言耸听,不过他到底是大领导,说话做事从来不会无的放矢,就算关心则乱,那肯定也是有根据的。
她搂住他道,“那怎么办,已经这样了。”
周严丰临走前的交代,说到底最怕她遇事太计较得失,上回她堂叔伯婶子来闹,他暗地里给安排了工作,虽然只是个扫大街的活儿,但到底能养家糊口,他们家里还有孙子想要养活,又有街道办时不时上门来访,自然没有再来闹。
周严丰的处事原则一直如此,凡事不要跟没有资本的人太计较,对他们更不能釜底抽薪,谁知道命运是否就掌握在无关紧要的人手里。
他觉得他家曼曼懂得这个道理,她骨子里就是个生意人,应该比他还懂才对。
所以说他觉得她性子里是有些偏激的。
他低头亲了亲她唇瓣,“叫老公。”
陆曼曼看出来他是真的为她操心,虽说有些关心过头了,但为了安他的心,还是乖乖道,“老公。”
周严丰实在喜爱她这模样,捏起她下巴又重重亲了她一口才道,“老公帮你盯着他!”
陆曼曼忍俊不禁,看他才是个大傻蛋。
再问起怎么应对的严大宽,她也一不做二不休,一五一十全部告与他。
周严丰倒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比上回有进步,没找人打一顿了事。”
陆曼曼,“……”
她真怀疑他在她身边安了眼线!
周严丰挑眉,“哪里就需要,你屁股一撅我还能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陆曼曼在他脸上糊了一巴掌。
周严丰笑着躲开,捉住她两只手腕,“不过那俩个孩子,将来……血脉是割不断的。”
陆曼曼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周严丰点头,“再不行等大一些,我出面把他们送到部队里,让他们好好摸爬滚打锻炼锻炼,我不信治不好了。”
陆曼曼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要他多管闲事。
但也不说,揪住他衣领跟他算起了账,“你刚才骂我。”
周严丰怔了怔随即歪头一笑,“那算什么骂人的话,再说就算你真的是个傻瓜蛋,我这个傻瓜蛋的老公肯定是傻中之傻,我们一起傻岂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陆曼曼算明白当初为什么老太太说他们家老二从来没招过打,没招过骂,看看他这张巧嘴多会说。
她都要被他迷惑住了……才怪!
她当即两指一捏,重重地弹了他个脑瓜崩。
“油嘴滑舌,该打!”
老有福了!
周严丰被弹反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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