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她就明白了。她的女儿,她懂。
“谢谢妈妈。”程可夏还要在男人的视线中扮乖巧,如果不是郁谨川在,程可夏肯定要回问程女士,是不是和小男朋友玩得上头,所以不想她回去了。
电话挂断了,程可夏拘谨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坐下还是说些什么。
郁谨川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儿,说话轻声细语,动作拘谨生涩,面容单纯稚嫩……
难不成,又是他多想了?
“晚饭吃什么?”程可夏鼓起勇气问。
“想吃什么?”郁谨川倒了杯酒,眺望着暮色下的云水湖。
“都可以。”程可夏轻声说。
郁谨川嘴角上扬,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挑食挑得紧。
此时,晚风温柔,露台绿植摇曳,晚霞将落幕前最后几缕粉蓝撒下,热意在他们之间流转,吹乱了程可夏粉色的睡裙,也吹乱了郁谨川黑色的发。
程可夏偷偷抬眼,端详着那张灯光与霞光都分外偏爱的侧脸……
她忽然很想知道,这昏黄的灯光为何如此慵懒,直晃得人心痒。
“好看吗?”郁谨川端着酒杯,没回头。
程可夏心脏一紧,他分明没看她,怎么知道她在看他?
“你还没说晚饭吃什么。”程可夏再次垂下视线。
郁谨川却没回答她的问题,他偏头,目光轻飘飘地看向她,又落在了她脚上:“怎么不涂指甲了?挺好看的。”
程可夏瞳孔放大,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罢工了:“我没涂过。”
她忍不住把脚趾蜷缩起来,不仅仅是心虚,还因为她情不自禁地想到佛罗里达,他若即若离的视线落在她脚上,看着别的男人为她涂指甲……
他的目光清冷,却不清白。
“去拿过来,我帮你涂。”
郁谨川看向她,笑容轻懒,他漫不经心地分开双腿,手随意放在腿上,仿佛在邀请她坐过去,又仿佛在提醒她,当初是怎么在他腿上磨蹭的。
程可夏的心跳失控了,这个男人是疯了吗?!
“你,你……”
“我怎么?”郁谨川笑着看向她。
程可夏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今天太不正常了,除了那次晚饭,他从来没有这么耐心地和她待在一起这么久。
程可夏知道他在试探她,但这个试探方式,勾人程度超过了她的承受范围。
“你欺负我。”程可夏红着眼睛,仓皇逃出了露台。
郁谨川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缓缓收了起来,刚才的散漫仿佛只是镜花水月。
难道她……
程可夏转身的瞬间,脸上的害怕委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刺激,刺激得她血液沸腾。
她一路跑回卧室,拖鞋都甩飞了,她跳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心跳如雷久久不能平静。
这个男人太坏了!
如果刚刚她真的过去了,程可夏相信他绝对会立即变脸,之后再难给她好脸色,或许还会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座房子里,以后再也见不到。
还好还好,稳住了。
程可夏双手哆嗦地拿出手机,她已经无暇顾及钟喜悦刚刚发了什么,率先发了一条过去。
程可夏:[他刚刚要给我涂指甲!]
钟喜悦:[所以涂了吗?]
程可夏:[这是个陷阱!我聪明地躲开了!]
钟喜悦:[怂。]
程可夏:[我这叫徐徐图之!!!]
三个感叹号,是程可夏最后的倔强。
她可以在无人认识的海滩和他肆无忌惮地调情,但是不敢在熟悉的人际关系中和他乱来,人际关系,是一层束缚欲望的枷锁,因为她要顾及自己在社会中的属性。
不过,乱来是一定会乱来的。
程可夏闷在被子里,平缓心跳,缓过神来她才去翻钟喜悦刚才在露台发的消息,好家伙,几十条。
程可夏:[你刚才要害死我!]
程可夏:[手机掉他脚边你还拼命输出,你怎么不打电话在他耳边喊我要勾引他呢!]
钟喜悦这才知道她刚刚发生了什么,只笑着打字。
钟喜悦;[这么刺激?]
钟喜悦:[不过现在不是你勾引他,是你魂儿被勾没了大小姐。]
程可夏:[他这只男鬼妖得很。]
钟喜悦:[多妖?]
程可夏:[想坐在他腿上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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