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朝后宫, 宫里宫外, 哪里都有秋君药的耳目和眼线,他想要瞒秋君药,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要秋君药在那个皇位上一天, 那这天底下,就只有秋君药不想知道的事情, 而没有他想知道而不能知道的事情。
他虽然身在后宫不上朝,但并不意味着他身弱耳聋,相反, 他比任何人都拥有强大的精神力,驱使着他做出一系列行为,这一系列行为又恰恰证明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责任和价值所在。
虽说秋景明等人的出现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 但也正是秋景明等人的出现,才让秋君药在这个封建王权时代,逐渐而又缓慢地明确了自己的身份定位。
他当然可以摆烂,索性把所有的烂摊子都丢给内阁、丞相,三省六部的大臣, 专心治病,但秋君药当意识到自己作为父亲的那一刻,他就会明白,只要坐在那个位置上一刻,那这天底下, 就没有一个不是他的子民。
他必须去庇护他们,就像作为父亲, 有责任有义务,去庇护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一样。
秋君药被秋景月推着来到勤政殿的时候,几个文臣还和几个老武将吵得面红耳赤,秋君药坐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片刻后来福看见秋君药面色变了,忙高喊一声“陛下驾到”,才成功止住了即将吵崩的局面和形式。
见秋君药来了,引鸳本来有些不好看的神色陡然一变,忙提起裙摆,走下玉阶,随即扑进秋君药的怀里,抱住他的脖颈,低声道:
“陛下”
秋君药下意识揽住引鸳的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
“辛苦你了。”
“”引鸳紧紧抱着秋君药,没有说话。
虽然很多大臣都不满引鸳干政,但他们又知道秋君药不算严格意义上的昏君,所以看见帝后恩爱相濡,倒也没说什么,赶紧跪下请安:
“臣等,参见陛下。”
“起来吧,坐。”秋君药没有一定要让人跪着和他说话的习惯,抬手便赐座,让各位大臣坐下,而他则被引鸳扶上龙椅。
引鸳本来是担忧秋君药的身体,所以迟迟没有把金国联军压境的事情告诉秋君药,但如今满朝文武皆束手无策,这让引鸳也不得不求助秋君药。
他在秋君药的身边坐下,由着秋君药揽自己入怀,温顺地趴在秋君药的怀里,安静地不再开口。
而秋君药却没有打断文臣和武将的争执,坐着自己听了一会儿,随即总算摸清楚了他们争论的点。
文臣想要固守皇城,不愿操戈,认为金国等人只是想要收复原本的失地,若青城没能守住,不如割地议和,将本就属于金国的城池归还,换的两国长久的和平,和百姓的休养生息;但武将却认为跟随先帝辛苦打下的城池不能随意割让,坚决要求领兵支援青州,打退敌军。
两方各有利益和立场,一时之间争执不休,秋君药听的头有点疼,按了按太阳穴,在引鸳担忧的眼神里,抬起眼皮,低声道:
“行了。”
他声音不大,表情也很平静,却自带一股漠然的冷淡,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又能在转瞬间掌握一切人的生杀大权,令在场的人瞬间闭了嘴,噤声垂头:
“大端和金国这账,不仅要打,还要打胜。等出了这门,谁要是还敢提割地议和,就自己摘了个乌纱帽,到百姓面前跪着谢罪。”
秋君药把玉扇丢到桌上,发出啪嗒的一声响,单这一个动作,就让文臣瞬间冷汗直冒,跪下垂头,呐呐不语,唯有武将暗自得意。
但秋君药的下一句话,就打破了他们领兵出征的幻想:
“只不过这京城的五万军队,和其他州县的护城军,也不能随意调动,最多出动三分之一,以作后备,剩余的主力,还是应该集中在青州城。”
“可是陛下,就算算上大端各大州县的三分之一的散兵兵力,我们也只有十三万兵马,远远不足以抵抗联军啊。”
武将顿时有些着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陛下,万万不能蛰伏不出啊!”
“爱卿说的有理。”秋君药揽着引鸳,掌心在引鸳的肩头缓缓摩挲着,这是他思考的习惯性动作:
“只不过皇城乃京畿重地,若无五万禁军把守,各州县保存兵力蛰伏,那一旦禁军和州县的兵甲尽数调往前线,皇城就如同一座空城,想取之便是易如反掌。”
“所以在没有完全摸清楚联军的行军路线时,不可自乱阵脚,妄动而出。”
秋君药沉思片刻,指尖绕过引鸳的青丝,似乎是在思考对策:“何况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争并不在少数,朕不认为只有靠人数,才能取胜。”
言罢,秋君药站起身,对上众大臣震惊又茫然不解的视线,沉吟几秒,随即斩钉截铁道:
“朕要去前线,亲自指挥大端王军。”
秋君药此话一出,犹如重磅炸弹在众臣耳边轰然炸响,直接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个措手不及,呆愣在地。
众大臣不知道秋君药具体的身体情况,但本着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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