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高了,也出落了,和你母妃越来越像了。”
秋景秀立刻t到了秋君药话里的意思,垂下眼睛,给出了满分答案:
“儿臣是父皇的孩子,也是母妃的孩子,承他教导,受他恩泽,耳濡目染,自然是像母妃的。”
“他手把手带出来的,自然是多像他些。”
秋君药很满意秋景秀的回答,伸出指尖亲昵地捏了捏秋景秀的脸,道:“你和你母妃一样乖,也一样讨朕喜欢。”
言罢,秋君药话锋一转,也不绕弯子,直奔主题:
“你母妃跟了朕两年多,一直帮朕处理政务,着实辛苦,你作为他唯一的孩子,如今也大了,有没有想过为他分担一些?”
秋景秀眼珠一转,想了想,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而是谨慎道:
“父皇教儿臣念书时,曾告诫儿臣,行事应该度德而处之,量力而行之。相时而动,无累后人,可谓知礼矣。”
他说:“所以父皇请明示儿臣需要做何事情,等儿臣量力之后,才能给父皇答复。”
秋君药闻言,神情顿时欣慰起来,摸着秋景秀的头发,像是撸一只不拆家的猫咪,满心满眼都是欣赏:
“这么多皇子中,也就你把朕的话听进去了。”
察觉到秋君药口中的酸楚,秋景秀像是安慰般,蹭了蹭秋君药的掌心,认认真真道:
“父皇教导儿臣的话,儿臣一句也不会忘的。”
“你很好。”秋君药一连说了两边你很好,随即才及时拉回话题:
“朕想要你去做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想让你和几个大臣一起去看看受灾的民众,带着赔偿金下去安抚他们,你觉得你能做到吗?”
“”
秋景秀闻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抚恤灾民这件事,听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却很难。
首先,安抚民众,应该考虑是否要按照受灾程度进行抚恤日期的排序,还要选定陪伴的大臣,以及不同受灾程度民众赔偿金的给定等等一系列问题,都要秋景秀去衡量,给出一个满意的数字和行程。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没有一张好的口舌,那么等去到那些受害者家中时,不仅不能起到安抚的作用,甚至还会被迁怒。
有时候人被逼到绝境,一无所有的时候,有可能不会管你究竟是什么皇亲贵胄,他们只知道自己的家没有了,辛辛苦苦攒的半辈子积蓄也付诸东流,甚至自己还烧伤在床,这样刻骨的疼痛,不是单单给钱就能抚平的。
何况这件事,办得好还好,办不好,不仅观望准备站队的朝臣们会对他失望,他在秋君药心中的形象,也会大打折扣,有点吃力不讨好的意思。
但秋君药既然把这件差事交给了他,说明秋君药对他,还有另外一层期许在,于情于理,他好像又不应该辜负。
思及此,秋景秀咬了咬牙,利弊权衡之下,理智和情感的天平还在左右摇摆,不知道该不该解下这桩活。
但当看到秋君药那双充满希望和期盼的眼睛时,他拒绝的话又堵在嗓子眼里,再也说不出一句。
“”
半晌,秋景秀思索再三,良久,方下定决心道:
“好,儿臣愿意为父皇和母后分忧。”
秋君药闻言,顿时惊喜地瞪大眼睛:
“你真的愿意?”
“嗯,父皇,儿臣愿意。”
“父皇曾告诫儿臣,不得乎亲,不可以为人;不顺乎亲,不可以为子。儿臣不求做个孝子,只求做个在父皇心中,能感到满意的儿子。”
言罢,秋景秀缓缓滑出秋君药怀里,俯下身,道:
“儿臣领旨,此行,一定不复父皇所托。”
“好。”
秋君药抚掌笑,随即将跪在地上的秋景秀扶了起来,捏了捏他即将失去婴儿肥的脸蛋:
“还是你,最得朕心。”
秋景秀扬起嘴角,笑了笑,“多谢父皇厚爱。”
随即,他又低下头,拱手道:
“既然父皇已经将这件差事交给儿臣,儿臣不敢怠慢,现在就去和太傅等人商量抚恤之策,尽量以最快速度拟定一个章程和方案,然后呈给父皇过目。”
“好,你去吧。”
秋君药点头。
闻言,秋景秀这才告退。
看着秋景秀逐渐远去的背影,秋君药站在高台上看了一会儿,随即忽然出声,对着空气道:
“出来吧,阿鸳。”
“”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蓝色宫装、长相有些雌雄莫辨的男子便从内书房走了出来。
他提起裙摆,走到秋君药身边,扶着秋君药坐下,眉眼中凝着散不去的忧愁:
“陛下,景秀还小,他真的担得起陛下如此重任吗?”
“北魏孝文帝拓跋宏五岁即位,康熙八岁登基,年龄均不是阻挡他崭露头角的阻碍,有没有头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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