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秋君药终于冷静下来,引鸳半条命也没了,躺在床上直喘气,转过身,不想再理秋君药。
秋君药此时却缠了上来,从背后抱住引鸳,缠绵地亲引鸳光洁的肩膀,声音带着沙哑:
“生气了。”
“走开,”引鸳不想说话,背对着他,闭上眼睛:“用不着你。”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和夫人赔罪行不行?”
秋君药往里探了一下,怜惜道:
“我的亲亲夫人,我最好的宝贝好娘子,您就再原谅我行不行?”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检查:“还好没出血。”
引鸳受不了秋君药语气里的狎昵,轻轻踢了他一脚,转过身,仰头看向撑在他耳边的秋君药:
“气也气了,发泄也发泄完了,现在能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处理景月了吗?”
秋君药垂头,用力在引鸳的脖颈处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那浓郁的兰花香气,连带着身上的燥郁也逐渐平息,声音闷闷的:
“不知道。”
听到秋君药蔫了吧唧的声音,引鸳心里那点指甲盖大小的薄怒瞬间散去。
他反手抱住秋君药,任由秋君药做弄他,闭着眼睛,气息很乱,但话里的逻辑没有乱:
“你怎么又不管怎么样,臣妾只有一句,那就是景月是你的皇子,虽然行凶杀人,但毕竟是皇子,不适用于当朝律法,嗯”
秋君药看着引鸳微微仰起的雪白脖颈,低头去吻引鸳脸侧连黏的发丝,额角的青筋绷起,抓着引鸳头发的指尖也微微用力,
“不管是皇子还是平民,只要是我大端子民,就平等的适用大端的律法。”
引鸳热得受不了,侧过脸去,躲开秋君药追过来的吻,但又不得不抱住秋君药的脖颈保持身体的平衡,以免被秋君药创到床底下去:
“可是他毕竟毕竟是你的孩子唔”
引鸳眼前漫上淡淡的白雾,视线模糊一片,只能思绪也乱了,耳边只闻被褥摩擦的窸窣声,还有秋君药沉重的呼吸:
“你不能杀他”
他断断续续道:“杀了他,来日史官会说,你是个残暴昏庸的君主。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杀了秋景月,岂不是要让世人都说,你的心肠比虎比蛇还要歹毒。”
秋君药闻言,动作一顿,随即垂下头,看着已经有些糊涂的引鸳,伸出指尖,怜惜地在他的额头擦过,将那汗湿的头发拂到一边,随即低下头,在引鸳的耳垂上亲了一下,声音低低,带着些许任性的孩子气:
“阿鸳,那给朕再生一个皇子吧。”
他说:“老大徒有力气,却无头脑;老二有脑子,却又病弱,也不知还能撑多少年小七吧,虽文武双治,是个当皇帝的好苗子,但到底非你亲生,我如今又有些不放心。细细想来,那孩子自小便鬼灵精,也不知长大后会长成如何模样,又到底会不会在心底默默怨恨我当初将他放在冷宫不闻不问,从而伺机寻事。”
“再加上个杀又杀不得,赦又赦不得的小四,我真的头疼。”
引鸳的表情似乎有些痛苦,但还是按住秋君药的肩膀,道:
“陛下又胡说了。”
他说:“我是男子,如何能诞下陛下的龙嗣。”
秋君药胡言乱语:
“万一可以呢。”
他说:“世上没有绝对的事嘛。”
引鸳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没有说话,而是累的睡了过去,全然不知秋君药躺在他身侧,指尖轻抚着他的睡颜,兀自又看了多久。
等引鸳睡过去后,秋君药也跟着眯了一会儿。
他的心脏已经被丹毒蚕食的千疮百孔,导致秋君药疼的睡也睡不好,几个时辰后只能摸索着在黑暗中起身,蹑手蹑脚地下床,随意披了件外套,坐在大殿的书桌前,等天亮。
桌上已经零零散散地摆了好几件大端律,秋君药仔细研读,遇到不懂的地方还用毛笔勾起来,片刻后又阖上,将笔丢到一边,用掌心捂着额头,只觉头疼的眼前发黑,好半晌缓不过来。
其实,不用太医说,秋君药也知道自己已经大限将至。
他看过原著,按照原著原本的设定,如今距离他崩逝的时间只剩下一年,他就算怎么苟也不一定能逃脱原本的设定,赵悯的出现,也不知道是希望还是更深层次的失望。
他死了没关系,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引鸳,还有他另外三个孩子。
秋景月的仇恨已经深埋在心里,感化已经没有用了,纯粹的恶意已经将他整个人改造的面目全非,如果今天不杀他,难保他不会发疯伤害秋景和和楚瑜夫夫。
毕竟秋景月一直觉得是楚瑜抢走了他的二哥哥,所以现在已经开始憎恨迁怒秋景和;加上他之前本来就和秋景明关系不好,还将秋景秀视为眼中钉,这么强烈的恶意和恨意支撑着他的一切行为,如果不能化解或者击碎,那么迟早有一天,会酿下大祸,会伤害秋君药所有身边的人。
养虎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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