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那书写着“掖幽庭”三个字的牌匾“哐唧”一下掉了下来,风猛地一吹,直接将半遮半掩的大门打开,露出黑洞洞的内里。
然后,不堪重负的大门发出痛苦的一声“吱呀”声,随即轰然倒塌,毫不留情地溅了两人一身的雪。
引鸳:“”
他呆滞地看着被风吹翻的大门,又看了看同样呆滞的秋君药,痛苦扶额道:
“陛下,臣妾……真的不好奇。”
秋君药:“”
“皇后,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当然是”秋君药忽然拉起引鸳的手,笑着将满脸写着不情愿的引鸳拉进了冷宫的门,慢悠悠的话语里含笑,带着淡淡的调侃: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咯。”
“陛下。”因为过于害怕,引鸳都没注意到不知何时,秋君药和自己的手已经牵在了一起:“臣妾真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不远处的草丛里忽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接着,在两人的身后,无人在意的地方,一双带着绿光的眼睛,如同地狱里的鬼火,森寒阴冷,陡然间——
亮了起来。
第13章 闹鬼?
冰天雪地,举目皆白。
不知何时,雪已经落的更大了,风呼呼的刮过脸颊,绵延起淡淡的刺痛。
秋君药握着引鸳的手,能清晰地感受到微颤的指尖因为摩擦而引起的热量顺着皮肤淌入他的四肢百骸,令他不得不回过头去,看向引鸳:
“你就这么害怕?”
“臣妾不怕。”引鸳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在某些方面也要面子的令人发指:
“臣妾只是觉得这里,太过于安静了。”
是的,安静。
冷宫,是关着无数废妃的地方,但在此时此刻,却安静的只能听见风声,让人不适应。
秋君药皱了皱眉,敏锐地觉察出些许不同寻常来。
他抬起头,四周仍旧是那副空荡荒凉的模样,但阴沉低压的天幕和风刮过枯枝时发出的惨叫却让人觉得愈发渗人,后背不自觉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面对此情此景,如果换做其他人,早就逃跑了,但秋君药不同。
他惜命,但绝对不会因此产生恐惧。
秋君药低头,安抚性地整理了一下引鸳额头的碎发,温言问:
“你要先回去吗?”
他找了个台阶给引鸳下:“这里太冷了,你身子受不了,不如早些回去吧。”
秋君药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引鸳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是虚以为蛇多于真心,若是自己主动放他离开,说不定连客套也不愿意客套,早就走的远远的了。
秋君药是如此的确信,所以下一秒,引鸳的话便让他不可置信地微微一怔:
“臣妾跟着陛下。”
引鸳扬起脸,一张小脸冻的微微发白,但眼睛却仍旧亮的惊人:“臣妾答应过您的,要保您无虞。”
“”秋君药用视线隐晦地打量着引鸳的神情,片刻后,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真的?”
他故意道:“如果你现在不回去,待会儿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朕可就把你推出去了哦?”
引鸳闻言,表情果然变的愈发苍白。
但几秒后,他还是坚定地握上了秋君药手,语句被风雪撕碎,但却一字不落地落进了秋君药的耳朵里:
“臣妾会保护陛下的。”
引鸳虽然性子烈,但到底是受过礼家文法耳濡目染的世家公子,懂什么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既然答应了秋君药,就绝对不会反悔;但如果秋君药先违约,那他也不会对秋君药心软客气。
思及此,引鸳轻轻抬起头,想要再看看秋君药的反应,却见秋君药已经移开了视线,不再看他的脸,且神色莫名。
他没有在笑,但引鸳抬头时却能看见秋君药脖颈处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引鸳:“???”
引鸳正想问秋君药是不是渴了,但秋君药却一句话没有说,先行撇下他,往前走了。
脚步有些急切,一点儿也不像在床上躺了好久的病人。
引鸳有些迷茫,直到雪花融化在脸上的冰凉感让他回过神,赶紧追上秋君药的脚步。
冷宫的内殿和外面一眼空旷,几乎也没有什么桌椅床罩摆放,破碎的瓷碗和馊饭随处可见,地上还散落着女子画眉的螺黛和披帛,仅有的被子和衣料也不知被什么东西抓的破碎无比,被风一吹就打着旋飘,像极了穿着白衣的野鬼站在原地舞动。
而炭盆烛火更是罕见,导致四周冷的比冰窖还盛几分。
到处都是黑漆漆的,秋君药和引鸳裹紧身上的披风往里走。引鸳从前刻苦读书,视力不好,在黑暗中视物不清,之前就是因为这个才栽在了秋君药的手上,被抓到了把柄,这次更是一不小心,踩在了不知什么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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