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振被发配到乡下后,住的是牛棚,每天都要给牛割草,打扫牛屎尿,还要继续挨批。
别人给他寄过来的东西,公社里也要先检查一遍,才会给他。
这一检查,就瞧见了闫振和一个陌生男人接吻的照片,乡下哪见过这道道,听都没听过。
真是了不得了,闫振的性取被传开,村民们都用异样的目光看他。有好事者当众扒了闫振的裤子,看看他和别人有什么不同,羞辱他淫荡。
当初他怎么在明华面前嘀咕李婵骚、浪、贱,离不开男人,如今别人就怎么羞辱他,甚至更加粗鄙不堪。
就连村童都往他脚边撒尿,编了顺口溜取笑他。
闫振越发阴沉畏缩。
唯一让他惦记的,只有明华。
然而明华因为证实了性取向和骗婚一事,被认识的人唾弃,老母亲也彻底也怀孕后彻底放弃了他,对他吝啬起来。
明华做了一年的厕所清洁工,成了当地人人知晓的渣男,再也容不下他。
于是他再一年期满后,便申请了下乡去避避风头。
乡下不是那么容易呆的,种地更不是个好差事,累死累活还吃不饱。
明华到了乡下不到一年,便闹着想回城,然而家世背景清白的知青都不好回去,何况他这种,更回不去了。
回不去怎么办,只能忍,熬!
在蹉跎了两年后,明华终于放弃回城,打算找个村里的一个姑娘结婚生子,度过余生。
他素来会装乖卖巧哄女孩子,很快哄住了村里一富户人家的姑娘。
李婵悄悄写信提醒了姑娘,信里是明华和闫振亲密的照片,照片背面写着明华过去骗婚的事
姑娘本来是看明华长的好,又识字才心动,如今一见照片,瞬间心凉。两人断绝了关系,婚事也吹了。
闫振还在痴痴的等着明华,明华就是他人生中唯一的光了。
李婵将明华打算再婚的消息传给了闫振。
第一次结婚可以说是父母逼迫,第二次就可以说是自愿的了。
闫振想到明华竟然又想娶一个村姑,真是恨不得跑到明华面前质问他是不是忘记了两人凄惨的下场,都是女人害的!
你怎么还能对女人再起心思?
闫振失望了,明华再也不是他的光了。他眼中对生活的期待消散,随风逐流,身体肉眼可见的消瘦。
又过了一年,闫振感染风寒,无人医治,最后拖成肺痨,被村里赶到了废屋自生自灭。
许是没了求生的意志,闫振在搬过去的第二天就悄无声息的去世了。
他的死没有掀起一丝浪花。
时间悠悠,十年过去了,明华政治松动,出行自由的八零年,终于再次回城。
时隔十年,当初的小县城变化不小。
明华找到自己的家,见到了父母和弟弟。
弟弟八岁,被父母宠的无法无天,也从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哥哥,见明华住进来,便哭着闹着要赶他走。
明父明母也不满被他们放弃的大儿子回来还要他们养,催着明华出去找工作,顺便看能不能为他摸索个姑娘让他成家搬走。
别人还可以平、反,可明华搞基骗婚,就算是日后也是人人喊打,现在也一样。
大家就算有合适的姑娘也不会介绍给没有工作没有房子,名声还差的明华,最后还是明母能干,摸索到一个带着两孩子的寡妇。
对方的要求是找个能赚钱会疼人,不嫌弃自己带着孩子的男人,明母将自己的儿子夸的上天入地,这才让对方松口。
可谁想明华却不甘心养别人的孩子,只要未婚未育的年轻女孩。
明母翻了翻白眼,直接不管了。
明华出去找工作,一路打听,得知当地新开的大饭店‘千秋’饭店正在招服务员和厨子学徒,忙去报名。
这两年回来了不少知青,好多人找不到工作,因此得知这里可以学厨艺,来了不少人。
明华瞧着后门长长的队伍,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排到最后,耐心等待。
他正排着队,忽的眼角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闪过。
明华扭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前妻李婵。
尽管多年未见,李婵变化不小,可明华牢牢的记着她,一眼认出了她。
李婵穿着浅蓝色修腰长裙,扎着丸子头,面貌姣好,几乎一点也没老,瞧着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很是年轻。
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身边还有一位高大英俊的男人抱着一个男孩,两人姿态亲密,说笑着从后门走进了饭店。
有人问道:“他们怎么直接进去了?”
负责登记的招聘人员笑道:“这是我们老板的女儿,饭店的经营就是她负责的,老板负责厨房。”
明华愣怔了半天,指着李婵,几次张嘴想叫,却没能叫出来。
得知这家饭店是李婵家的,就算应聘上,估计也会被开除或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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