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竹一觉睡醒,屋内已经投射进夕阳独有的橘色暖光,她揉了揉昏沉的大脑,不仅感叹这几天就没睡过一次正常的觉。
她缓了缓,起身下床,推开门时又被吓了一跳。
方才在屋子里什么声音都没听到,她还当那些亲卫都回去了,却没想到人一个没少,一如上午那般找个位置或坐或站,手上不停忙活着。
不同的是上午大家还热热闹闹的说着话,现在一个个抿着嘴,谁也不搭理谁。
仿佛一场多人默剧。
姜灵竹被这种氛围影响,压低声音问守在门口的春花:“他们吵架了?”得多严重的事,才会让百八十人同时冷战。
“没有……”春花低头回话,又忍不住瞄了她一眼,解释道:“王爷来过了,见王妃在休息,就让他们安静点,手上动作轻些,怕惊扰了您。”
谢怀瑾来了?
“我知道了。”姜灵竹心中一悸,脸上似乎又开始发热,她现在一提到他就不受控制的想起昨天夜里的旖旎色情,简直严重影响了她的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
得去治疗一下!
“我去趟书房,你让大家别拘着了,时间也不早了,再做会就先回去吧。”
“诺。”
姜灵竹前脚踏进书房,后脚门外就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吵一点好啊,吵一点她这边的声音就不明显了。
她弯腰扒拉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重重机关锁,郑重的将那副金光闪闪的画拿了出来,细细的展开,在桌子上铺好。
随后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缓缓吐出,双手合十,虔诚的置于胸前,红唇轻启。
“我爱钱,钱爱我,我爱钱,钱爱我……”
果然,念出来比在心里默想的效果强的多。
异样的悸动归于平静,姜灵竹顿了顿,小声道:“隻升官发财……也行。”
今天……短暂的想让她短命的老公能活的久一点。
单纯的性行为不会让她如此心慌意乱,她辗转难眠的原因是这个举动背后的意义。
做爱好歹是双方都有的爽,但昨日分明是他单方面的取悦她,甚至走的时候腿间还鼓着一团,她一开始还有些担心他会不会提出让她也帮他口,但他没有。
他没提自己的欲望,隻让她听话,这几日忍一忍。
再吃苦肉计的人也不会因为心软做到这个份上,那一刹那姜灵竹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她能坦然接受任何假意虚伪,唯独抗拒不了真心,她知道自己已经动心了,所以更加惶恐不安。
离谢怀瑾的二十五岁,只剩下一年零五天。
她若陷进去,剩下的大半辈子都将活在失去爱人的痛苦中,王妃不允许改嫁,她连重新开始一段感情忘记他都做不到。
“搞钱,搞钱,搞钱!”
她突然愤怒起来,也不知怒气是从何而来,气衝衝的睁开眼睛看向那副画,须臾后拿起笔,点墨勾勒,在那坟墓前画了个掐腰小人。
她放下笔,双手掐腰站在画前,姿势和那小人如出一辙。
从今天开始,她要讨厌谢怀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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