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信你,如今公主?府一下空了?不少,嬷嬷,把你知道的?名字都?说出来吧,本宫再对人,可别误杀了?才好,往后您还是这公主?府的?掌事嬷嬷呢。”
常嬷嬷全程看着,小?主?子这气定神闲、步步紧逼的?套话方式叫她都?忍不住叹服,心中欣慰,小?公主?当真是长大了?呀。
郑嬷嬷见公主?开金口赦免了?自己的?罪过,怎能不感恩戴德,忙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说得?真是再干净也没有了?。
李持月问完了?话,李持月心满意足。
轻声问旁边等候已久的?春信:“你说,给?郑嬷嬷备个什么死法比较好呢?”
春信对酷刑历来都?有研究,她说了?一个新?鲜的?:“公主?,如今是盛暑,不如竟扒光了?吊在大太阳底下,再找几面镜子把阳光反射到她身上?,把人给?活活晒死吧。”
李持月随意道:“也好。”
什么死法?这主?仆在说什么?
郑嬷嬷没听?懂她们?的?话,“公主?,公主?不是说要放了?老奴……”她的?声音都?抖了?。
李持月笑笑:“哦,刚才是骗你的?,季青珣也没死,本宫就是在言而无信,放心,关陵是吧?郑嬷嬷的?家人,很快都?会下去陪你了?,且安心走吧。”
公主?说完,缓步走回了?屋中。
第40章
郑嬷嬷呆呆跪在原地, 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从天上摔了下来。
关门声响,像一巴掌打醒了她。
“求公主——”她想高喊,张嘴就被堵了一团布。
仰头, 是春信和善天真的脸,她笑吟吟说道:“公主正头疼着策问的事?呢, 嬷嬷就请安静些去吧。”
忆起春信说的死法?,她有些毛骨悚然, 也顾不得老迈的身板, 站起身就想从这个小姑娘手下逃出去。
可春信的手跟个铁钳子一样,轻而易举就把?郑嬷嬷捆了,甚至不用护卫搭手,自己就把?人拖出了主院去。
等被拖了出去,郑嬷嬷才看到那隔墙血腥味的来源, 不过是几挂吊起来的新鲜猪肉罢了。
下午鸟儿都无力啁啾, 只剩蝉鸣,冰鉴送来丝丝凉气, 李持月以前所未有的耐心读起了《论语集解义疏》来。
快傍晚了,才见春信换了一身衣裳进来, 站在外?间秉道:“公主, 那老嬷嬷已经死了。”
珠帘内只有平淡无奇的一声:“知道了。”
书?房重归安静,李持月合上书?, 卧在禅椅上望天,她以为郑嬷嬷死了,自己会有大仇得报的痛快,原来竟是这般没滋没味。
大抵是深知, 害她最惨的罪魁祸首还没有死吧,她还不到高兴的时候。
可是杀再多的人, 她的孩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今生?,李持月不会再选择拥有这个孩子,不能?把?孩子带到人世瞧一瞧,算阿娘对不起祂。
手又一次无意识地摸上了肚子,稚嫩分明的脸上,目光苍老如朽木。
李持月这孩子怀的艰难,那时朝廷争斗愈烈,季青珣将她从洛都接回?了明都,孩子就是在路上怀上的,一路水土不服,折磨得她吃睡都不好。
大夫说她未必能?顺利生?下,为了保住孩子,李持月不知喝了多少汤药,手臂上全是针灸的孔。
但苦中?也是有乐的,她和驸马曾给这个孩子取过很多的名字,男娃女娃的都有,仔细集了一个册子,等生?下来了再挑。
第一个孩子,当阿娘的满怀希冀又手忙脚乱,也曾取笑过半斤八两?的季青珣:“想那么?多名字,哪里?用得上这么?多啊。”
当时季青珣拿着册子,满足又遗憾:“原想着又不是只生?这一个,总还能?用得上,可现在看来,只生?一个就够了,阿萝太辛苦了。”
那时候李持月真的以为,他?们?会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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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玉宁和安桃经过一个月的跋涉,终于到了明都。
已是夜半,两?个人睡在地上,互相对望着,谁也不敢说话,眼?中?尽是疲惫,却不敢闭眼?,榻上一个汉子呼噜打得震天响。
她们?看看彼此,又见视线往汉子的腰上看去。
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姐,为了不嫁人偷偷带着丫鬟跑了出来,会有什么?危险实在不必说。
主仆二人是跟着商队一道启程的,一路寡言少语,为的就是不引人注意,连话都不少,更是一直戴着黑斗笠。
只是走了不过两?日,半路休息的时候,韦玉宁带着安桃去了溪边放风,谁知一个平素在山上砍柴的大汉恰巧路过。
看着溪边掬水的主仆俩,那身段,哪能?看不出了这是俩年轻女郎,看一圈周围,除了她们?再不见什么?,砍柴的汉子生?了歹意,上前来拉扯。
韦玉宁和安桃为了透气,走得离车队很远,谁知才这一会儿就遇到了变故。
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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