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会怕什么?”
“季青珣已?经把你架空得那样彻底,如今公主府上只怕到处都是?他的人吧,啧——我不该说这个,等你被他啃得骨头都不剩了,不就知道了吗。”
今日?太子就吩咐了令狐楚,让他离间了李持月和季青珣的关系,最好是?她?意识到自己大权旁落,直接杀了季青珣,这是?再?好不过的。
要是?李持月还是?选择相信季青珣,那就直接动手杀了季青珣。
总之,往后和一个不够老道的公主做对手,比起如今那个深藏不露的谋士对阵,显然?要轻松许多。
“本宫信他,何况莫说如今还只是?一个谋士,来日?他就是?当上驸马,想坐上皇位,可顶不住名正言顺这几个字。”
“公主,你连豹子都不敢亲手去喂,怎么就能信自己枕边的狮子不咬人呢,就算您倾国倾城,睡多了也该腻了,是?个男人都不会愿意屈居在女人之下,何况还是?一个并不窝囊的男人,他一旦有?机会,绝不会跪在你面前乞求那一点权势,受天下耻笑,而是?会反扑公主,坐拥万里河山,享受三宫六院,天下美人。”
令狐楚说的每一字都是?真的,李持月垂下了眼睑,仍旧做出那副为情所困的样子,“若连他都信不得了,那本宫也不用活了。”大有?把季青珣到她?的命,就算被骗也甘之如饴的样子。
知情抱剑站在身后,面容隐在夜色之中。
令狐楚嘴角抽搐,女人一旦爱上了男人,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蠢得让人生气。不过也好,等殿下杀了季青珣,眼前这个蠢货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
“那就看看吧,你的情郎来日?会不会诛尽你的九族。”
令狐楚说完这句就走了。
拐杖驻在石板上的声音越来越远,长长的巷子暗得发青,好像从没有?人出现过一样。
太子也有?意杀了豫王,如今李持月有?些?担心淮安王府那边的情况,但此时她?不能露面,便打算回公主府之后再?派人去打听?。
知情却察觉到了一点动静,在往后看。
他们来时的巷子另一头,一个穿着士子斓衫的人影缓步出现,颀长的人影,可见腰间佩剑的长剑,一派清雅文人的从容不迫。
李持月察觉到知情在反应,也跟着回过头看去,那人经过红纸灯笼下,折角漂亮的的五官被打上阴影,恰似唇红齿白的艳鬼。
他走到面前站定,李持月嗅到淡淡的血腥味,看向那收紧剑鞘里的兵器,看来是?刚杀了人。
李持月毫不惊讶他的出现,问道:“如何?”
语调不带半丝温度,那日?离府之前,她?就没跟自己说一句话,那么多的信也不知道她?看了没有?。
季青珣的眼里明暗交错,“公主,我在信中问,窗前的早酥梨结果了,你何时同我一起在树下煮茶吃梨?”
季青珣在试探她??李持月索性推到记忆不好上去,“信上写了吗,本宫怎么不记得有?,李静岸如何了?”
她?分明让他把人盯好,别让人起疑的。
季青珣声似吹进心底的一丝凉风,不冷,却会引人寒战,“想要接近提醒李静岸的人,我,都杀了。”
李持月打量了他一会儿,问道:“刚才令狐楚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他缓缓地,跪了一个膝盖下去:“公主信我,我不会有?异心,也没有?那个本事。”
“本宫何时不是?信你的呢,但是?令狐楚说的那些?话,哪一句是?假的吗?公主府又有?多少人会像令狐楚那样想?”
令狐楚的话全是?真的,他季青珣就是?要谋朝篡位,却不能承认。
他只道:“我有?的权势,全是?公主赐予的,只要公主想,动一动手指就能收回去。”
李持月也蹲下来,和季青珣的视线齐平,捧着他的脸,明眸中尽是?对他的浓烈的爱恋,“十一郎,我说过不会怀疑你,因为若你也背叛,我便不想再?活着了。”
她?深深看进季青珣眼里,“我能信你的,对不对?”
季青珣从来不会先乱了自己的阵脚,但被阿萝这么盯着,好像自己真的背叛了她?,她?此生就真的没什么好指望的了。
心脏不自觉地揪痛了起来。
他不答反问:“公主适才在令狐楚面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那握着剑鞘的手收紧,骨节
泛白,要是?握着的是?公主的手,只怕骨头都要捏碎。
那双眼睛装满了浓烈的不可置信,季青珣忽然?后悔这么问了,阿萝几乎将一颗心掏给了她?,自己不能让她?安心也就罢了,怎么还要反去疑她??
季青珣确实?是?慌了。
李持月等到这样的回答,有?些?激动地站起来,“你不敢回答,就是?真的?原来别人说的没错,我在外面是?一国公主,在府里,连拒绝你冒犯都做不到!还有?那些?突然?出现在府里,不知来历的人……甚至连地牢里的狱卒,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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