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侍中应是,退到门口,快步走出了大殿。
王相愕然了下,很快就端坐不动了。明相深深看了眼程子安,大感不妙。
程子安心里直想骂脏话,曾尚书虽平庸,二皇子却是户部头上的“恶婆婆”。
曾尚书迟早得被罢官,圣上借着这个由头也无可厚非,可“恶婆婆”还在呢!
没一会,曾尚书与萧尚书随着许侍中到了大殿,揖还未作下去,圣上就冷冷道:“曾尚书,大周与南召的合议,你且再提一次,究竟如何好?”
曾尚书莫名其妙,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将好处道了一遍。
圣上再看向程子安,道:“你且教教他。”
程子安这把利刀,立刻出鞘,将大周与南召合议的坏处,重新再细致道来。
就算曾尚书以为南召与大周合议好处众多,只看圣上的态度陡转,就足够令他心惊胆战。
大殿里的地龙烧得热,曾尚书后背被冷汗浸湿,躬身听着圣上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曾尚书,你当着户部尚书这些年来,拆东墙补西墙,国库日渐空虚,实难当此大任!曾尚书是恩荫出仕,未曾经过科考。王相明相萧尚书,你们回去之后,将其履历,历年来的考核仔细核查!户部的差使,你既然做不好,就先交出来,由程子安接任!”
吏部任用罢免官员,尤其是各部的大官,需得经由政事堂商议,过手一堆繁琐的文书。
圣上此举,并不合规矩。
萧尚书原本是吏部侍郎,前任尚书致仕之后,接任尚书不到一年,在朝廷还未站稳脚跟。
圣上还未立储君,对于领着户部差使的二皇子,萧尚书就顾及不上了,一心只管忠君,见大殿形势凝重,当即连忙应了。
王相心下了然,当然不会做声。明相本想着说些什么,看到王相的举动,何相的态度,程子安大战御史台的事迹,只能怏怏闭上了嘴。
程子安反应却不一样,他听到圣上提出了曾尚书是恩荫出仕,心下震动不已。
圣上要罢免曾尚书,提拔他为户部尚书,政事堂的宰相拦不住他,他也无需趁机大动干戈。
如此看来,圣上此举的用意,他是要借机动恩荫出仕!
王相等人告退,程子安被圣上留了下来。
圣上揉着眉心,疲惫地道:“户部这摊子事交给你了,你要费些力气厘清。”
程子安应是,犹豫了下,问道:“圣上,臣斗胆问一句,圣上指出曾尚书乃是恩荫出仕,可是有其他的用意?”
朝廷上下放眼放去,士绅的亲族后代占据了大半,已令圣上日夜难安。
他们这群人手握实权,权势太大,周氏皇族远无法与其抗衡。
圣上睁开眼,眸中凌厉一闪而过,道:“眼下不是提此事的时机,你休得再提。”
无论圣上的用意如何,于百姓,大周上下,甚至程子安的念想都是好事。
程子安忙告罪,借此表明了态度:“臣以为,圣上乃是千古明君,真正为国为民,为了大周的江山做,深谋远虑之举!”
圣上听着程子安的马屁,神色缓和下来,龙心甚慰,温和地道:“先前你所言那些对户部的革新,想法,很是有道理。不过你要细致些,切勿操之过急。”
程子安借机打探道:“圣上,二皇子那边若对合议之事若有不同看法,臣就难做了。”
圣上眉头紧皱,道:“老二那边你无需担心,礼部最近要接待楚王他们,我会将老二调任到礼部去,让他多看着些,不可失了礼。”
头上的巨石被搬掉,程子安差点没大笑出声,同时,他看到了圣上革新的决心,既欣慰又犯愁。
户部的账目他还未看到,究竟差劲到何等地步,才让圣上忧虑至此?
离开承庆殿,程子安去了户部衙门。
以前程子安在工部时,经常到户部衙门,也算是熟门熟路。
六部的衙门屋宇与各州府不同,涉及到大周的脸面,倒是年年修缮,威严又厚重。
程子安走到门口,当值的门吏忙上前查问,他刚要回答,方寅喊道:“程子安!”
门吏急忙退下,方寅大步走了过来,道:“你来户部可是有事?先前我听说你上午一同见了南召使节,现在得闲了?”
程子安心情很是复杂,方寅不知晓自己已成了他上峰之事,不知是消息尚未传出,还是因他在户部不受待见。
友人同窗成了自己的上峰,方寅心中可会感到失落?
程子安斟酌了下,问道:“我来户部看看。顺道等曾尚书。”
方寅道:“曾尚书被圣上传了去,不知何时回来。不若你到我们的值房去坐坐。”
程子安随口应了声好啊,随着方寅一道去了户部左曹的值房。
户部掌管天下财赋,衙门最为庞大,下设左右曹、度支、金部、仓部五司,分由五个侍郎统领,底下设郎中数人。
其中左曹分管钱粮赋税,右槽管土地户帖,度支掌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