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试探一下,郭靖安认不认得严老大那一伙人。
上一轮,严老大在在魏凌希等人跟前,一直不肯透露他的身份。
想来,这些人追杀他这件事,不宜公开。
郭靖安脱口道:“你说严江离吗?”
李丹青插嘴道:“他长一个鹰钩鼻子,精明得很。”
郭靖安点头,“那就是严江离。”
说着疑惑,“他为何追杀你?”
齐子蛰摊手,“我也不知道。一见面,他就喊打喊杀,我除了跑,就是跑。待回了京,得去见他主子,质问一番。”
郭靖安听齐子蛰提及严江离的主子,容色一肃,不欲多言,拱手道:“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一步,晚上到倚云楼再详谈。”
说着放下车帘,拍马就走。
急匆匆。
齐子蛰掀车帘,看着郭靖安远去,心下确认,严江离的主子,势力非同小可。
他正要放下车帘,双眼一眯,顿了顿。
远处,郭靖安突然勒马。
他前方,有三骑,其中一人挥马鞭,朝郭靖安说着什么。
“不好!”齐子蛰瞬间放下车帘,探身向前,挥动手里的剑,剑尖戳一下马背。
喊前面的车夫,“快走快走!”
马受惊,向前“轰轰”急冲。
马车前冲惯性之下,李丹青坐不稳,差点撞到头。
齐子蛰拉住了她,帮她稳住身子,一边急声道:“郭靖安可能将我们行踪告诉别人了。”
洛兰主仆,这时候却是撞了头,额角一阵痛疼,且天旋地转的。
一摸,额角还渗了血。
洛兰脸色惨白,喃喃道:“今儿是撞了什么邪,怎会遇见这样的血灾?”
小丫鬟紧紧扯着洛兰的袖子,带哭音道:“姑娘,我不想死。”
洛兰道:“我难道想死不成?”
李丹青回头朝她们主仆道:“后面有人追杀我们,待会儿若是被追上了,你们能跑就跑,跑不动就装晕。”
“若被捉了,你们就照实说话。有郭靖安给你们做证,不乱说话,就不会死。”
齐子蛰本以为女子相忌,李丹娘是良家,心下定瞧不起青楼女子,不想在危急之下,她还有心思教洛兰主仆保命。
李丹娘,到底跟普通女子是不一样的。
李丹青这时候,心下且急速判断齐子蛰的身世来历。
郭靖安提及齐子蛰出身高门,上面有两个哥哥……
严江离追杀齐子蛰这件事,本是瞒着人的,所以郭靖安之前并不知道。
严江离背后有一个权势很大的主子。
即是说,齐子蛰极可能知道了某个大人物的某个秘密,所以人家要秘密弄死他。
齐子蛰这情况,只要能逃回京城,寻得家族的护佑,再拿着秘密去投靠更大的人物,自能保命。
至于她,那当然也要到京城去。
她得去瞧瞧,魏大郎到底是攀上了什么样的权贵要杀妻。
还有魏家人一轮又一轮的欺辱……
这个仇,她如果不报,也不配活着。
洛兰姑娘这辆马车,以奢华为主,马儿也养得肥,到底跑不快。
不一会儿,就听得后面蹄声得得。
敌人追上来了。
李丹青有些懊恼,适才不那么心急,非要从郭靖安嘴里多掏些信息,而是先跑为敬,这会子,也不会被敌人追上。
齐子蛰突然捏住李丹青的手,贴耳大声道:“丹娘,我下去拦住他们,你且看能不能跑掉。
“若跑得掉,你设法到京中,找寻我家人,细说这些事。”
他说毕,一挽剑,跃下马车。
马车还在向前奔,李丹青一头撞在车厢上,索性坐在车厢板上,轻叹道:“能跑得掉么?”
若齐子蛰死了,我跑掉了,就不会再轮回了罢?
李丹青鼻子一酸。
头两轮自己轮回,第三轮和第四轮齐子蛰陪着自己轮回,生死之交了呢。
他若死了,自己肯定要伤心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她鼻子一阵酸意还没过去,就听得车夫的惊叫和马儿的嘶叫,车厢剧烈颠簸起来。
下一刻,车厢侧翻。
一阵天旋地转,她的头又“轰”一声,撞在车板。
很快,失去意识。
昏迷了。
李丹青醒来时,感觉自己被装在麻袋中,不由叹了口气。
估摸又被魏家人捉进祠堂了。
果然,麻袋外传来魏凌希的声音道:“这回全仗朱兄诸人相助,方顺利捉住‘奸`夫`淫`妇。”
一个陌生男人声音道:“好说好说。”
李丹青一听“奸`夫`淫`妇”四个字,莫名松口气。
齐子蛰没有死。
没有死的话,又要一道浸猪笼。
一道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