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缓缓响起,仿若点燃了引线的炸弹。
江笙心若擂鼓。
她要怎么说?说不认识,陶晏什么都不懂,如果上前问她,她要怎么说?
说认识……
“不认识。”江笙不敢再去看他, 突然觉得这里的风好凉, “这里好冷, 我们走吧。”
荆郁有一瞬的沉默, “好。”伸手替她拢了拢衣服,然后揽着她离开了。
只留下愣怔的傻子在原地发呆。
江笙攥紧衣领, 大脑飞速转动最终只想到个拙劣的借口,“我有些不舒服, 想先回去。”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还要麻烦你帮我招呼一下宾客。”说完将衣服脱下,递还给他。
荆郁看着递过来的西装外套没有接,就只是看着。
江笙不想在这个时候跟荆郁闹情绪惹他不快,只能将衣服收了回来,“洗好后我会还你,我先走了。”
看着她慢慢走远,荆郁忍不住叫住她,“江笙。”
江笙回身带着一脸疑问。
荆郁就这样看了又看,瞧了又瞧,最终在她忍不住开口问时他才不舍的说了句“明天见。”
其实他想说的不是这句。
江笙不知道荆郁见到了陶晏是何感想,可是按照他的脾气还有所呈现给她的深情人设,他见到陶晏就不该是这样平静的反应。按理说陶晏可是他的“情敌”,如果真如他所说他真的对那段旧情难忘,再见到陶晏时他的情绪怎么可能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或者说是在骗她?在所谓的正在追求的人面前营造这种深情人设加分?可这也太扯了,谁会喜欢一个对前任念念不忘耿耿于怀的人?
换句话说她又有什么值得被他骗的?
她实在想不通,总觉得有个地方说不通。
可她现在没时间想这些,眼前最要紧的是陶晏,他怎么来了?谁带他来了?
江笙下到负一楼后迅速转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第一时间拨了李弘文的电话让他帮忙将勿入会场的人带出来,照片发他微信上了,并嘱咐他不要惊动别人,特别是荆总。
十分钟后李弘文回电说人已经被荆总带走了。
江笙额角狂跳,迅速挂了电话转拨荆郁手机,可是在要接通的那一刹那她又掐断了。
这个电话不能打。
她又打回李弘文的手机,让他以会场需要为由或者任何其他理由务必要让荆郁回到宴会场。
江笙坐在地下车场的车内,心焦地等着消息。
五分钟后李弘文回电说荆总根本不接他电话。
此时江笙的惧怕达到顶峰已经顾不得什么了,直接给荆郁去了电。
而此时一辆古斯特已经拐进了滨江大道准备出城,车内后座,荆郁双目微阖,一手轻揉着太阳穴,手中一直震动的手机却迟迟没有被接起,而坐在一侧的陶晏的盯着屏幕上笙笙二字愣怔出神。
这一夜,没有几人能睡得着。
次日江笙早早就来到了万宝大厦,一晚上荆郁都不肯接电话,发信息也不回,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相较于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她现在更担心陶晏的安危。
汪夺一出电梯便看到来回踱步的江笙,问她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荆总呢?怎么没见他来?”
“荆总出差了,你不知道?”
出差?怎么可能?
“你给他打个电话。”荆郁从昨晚到现在一直不接她的电话,后面甚至关了机,她不知道是不是把她的电话拉黑了。
汪夺在江笙迫人的目光下拨通了荆郁的手机可不无意外的还是关机状态。
荆郁想做什么?他是故意的?
昨晚她联系陶晏的姥姥姥爷,他们才告诉她陶晏前天就失踪了,他们报了警可一直没找到,她不敢让两个老人担心,就直说他来这里找她了,现在没事,过一阵子就把他送回去。
安抚完两个老人,她又联系了自己常用的那个私家侦探,让他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谢嘉时或者荆郁的踪迹。
陶晏回来一定是以谢嘉时的身份回来的,加之他现在头脑不清她也从没特意让他记起自己,或者灌输他席英这个名字,就算荆郁问起应该……应该问不出什么吧?她不知道,如今问不问得出什么她已经不在乎了,她怕荆郁对陶晏不利,毕竟在他的口中陶晏是那个破坏他感情的第三者。
而荆郁的脾气……想到这里江笙抓起外套和钥匙驱车来到荆郁苏河湾的家,可是根本进不去。
七天过后,她终于见到了荆郁,他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接她下班,时隔七天无头苍蝇是的搜寻她也冷静了下来。
“你去哪了,一直联系不上你。”
“是么,难得你主动联系我。”荆郁转过头认真地看向她,清冷的视线从眉眼到唇角,从下颚到耳廓,一点点,一寸寸描摹,“是因为担心我还是因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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