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心意,不知将军喜欢什么,只挑了这个,还望将军笑纳。”
裴玉岁看着眼前精致的深红色礼盒,却没有接下,沉声道:“这是奴该做的,殿下无需如此,奴受之有愧。”
“他不想看我想看。”裴含殊多了解这位兄长啊,知道他这么说就是不会收的意思,干脆上前从宿殃手中抢过礼盒,替他打开,却见里面放着一本书页泛黄、有些破损的薄册。
“斫风……斫风斩叶刀!”努力辨认出封页上被血染盖的字,裴含殊失声惊叫,“这不是那什么……什么门派来着,据说失传已久的那个刀法吗!”
大概是这名号太过响亮,连裴玉岁也忍不住侧目看向她手中的古册。
“斫风盟。”萧知遥好心提醒她。
“对,对……不对!好啊,遥遥,你居然背着我找到了这种好东西!还不告诉我!”裴含殊瞪大眼,满脸不可置信,“这不会还是衣无啸亲手写的那本原典吧?!”
萧知遥点头:“确实。”
“说来也巧,这是本王当年在狄戎那找到的战利品。本来本王也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这刀法精妙,同为修刀之人,或许将军能从这天下名刀中悟得些灵感,现在看来,这孤本确实应当交由您保管。”
“毕竟黑狱关的胜利是红月血骑拼死换来的,若是没有弦月骑拖延时间,黑狱关也撑不到援军赶到。”
“所以,还请您收下吧,这是您、也是弦月骑应得的战利品。”
靖王殿下这份说辞说的滴水不漏,即便是裴玉岁也无法反驳,不得不承认她的说法十分令人信服。
裴玉岁神色微动,最终还是伏身行礼,郑重地道:“奴替血骑同袍谢过殿下恩典。”
“将军请起。今日明明是本王和令玉前来感谢您的相助,怎么反倒一直是您在谢谢本王?您可莫要再这么客气了。”萧知遥怕他还是不肯起来,只能亲自去扶住他的手臂,试图托他起身。
裴含殊适时补充道:“既然靖王殿下都允你起来了,你还愣着干什么。”
裴玉岁这才站起来,下意识又想谢恩,萧知遥只冲他微微一笑,把他没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谢礼已经送到,友人难得前来拜访,裴含殊又拉着萧知遥聊了许久,等到她们一行人准备离开裴府时,已时至午时。
裴小侯女倒想留友人用膳,可惜萧知遥答应了家里那位黏人的小祖宗一定会回去陪他用膳,只能作罢。
萧知遥准备辞行时,本该由裴含殊送她们出去,她却突然道:“阿遥,我想先看看这本刀法,就让既舟哥哥送你们一程吧。”
“……可。”虽然不知道裴含殊为什么突然主动留了空间给她们,萧知遥还是应了,有些话她确实想单独和这位弦月卿说。
于是裴玉岁听命地为三人引路,一路上他都一如既往的沉默,等到了马车旁,萧知遥先扶着沈兰浅上车,让宿殃照看他,自己则示意裴玉岁到一旁说话。
“黑狱关一役,将军可曾埋怨过裴公?”
“……不曾。”裴玉岁摇头。
萧知遥便问他:“为何不曾?将军难道不知,禁止救援的命令正是裴公所下?”
“奴知道。”
“既然知道,又为何不怨?她是你亲娘,却毫不犹豫放弃了你和你的同伴,还这样肆意羞辱你,将军就没有一点怨言吗?”
裴玉岁垂眸,良久才平静地回答:“身为人子,理应尽孝;身为人臣,理应尽忠。奴不怪家主,更不怪任何人。责罚也好,羞辱也罢,既然奴无法让家主满意,自然应当受到惩罚,这些都是奴咎由自取。”
“哪怕这些惩罚并不合理,甚至是欲加之罪、无妄之灾?”
“是。”
男人的回答丝毫没有犹豫,萧知遥顿住脚步,面色有些复杂。
裴瑛何德何能……
只是正如裴含殊所说,他自己都不在乎,她一介外人,又能多说什么呢?她轻叹了一声:“裴将军与本王同为大深之臣,你我本是同僚,日后在本王面前,就不要以奴自称了。”
就算裴玉岁是个男子,他也依旧是大深的功臣,让萧知遥若无其事地接受这样一位令人敬佩的将军的自辱,她做不到。
裴玉岁却固执地道:“奴不敢僭越。”
“这不是僭越。”萧知遥逼近他,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本王说了,你我同僚,若将军当真尊重本王,便不该如此作践自己。”
“……”裴玉岁闻言眼睫一颤,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解什么,但少女的目光太有压迫感,步步紧逼,他只能后退一步,哑声道:“臣……遵旨。”
她们两人一是亲王,一是属臣,他以臣自称……也算说的过去。萧知遥没再逼他,声音转柔:“本王始终觉得与将军很是投缘,今日相别,愿日后你我还有机会再见。”
出乎意料的,裴玉岁摇了摇头:“臣却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来临。”
从被她救下的那刻起,他就发过誓,要为她献上自己的一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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