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早了,似眠姐姐她们还在等我,我就先撤了。表哥,你记得按时吃药。”
“九殿下慢走,奴送送您。”云管事做了个请的姿势,“兰主子见谅,旨意已经传达到了,奴便不打扰您休息了。”
沈兰浅下不了床,只能目送她们离去。
云桑收拾好药碗,看了看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砸晕了头、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小笋,自觉地带着新来的奴侍一起退下,将空间留给这主仆二人。
沈兰浅让小笋去将窗关上,自己看着放在桌上的那些赏赐,还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父亲逝世后,他孤身一人守着他和父亲的小院子,虽说母亲看在墨氏的面上不敢太过苛待他,可她的林侧君记恨父亲占了正君之位,总是想方设法为难他。他原有两个贴身小侍,一个为了护他,被林侧君命人活活打死,只剩下小笋。
他本以为这辈子能活着离开沈府已是最大的幸运了,从未奢求过其他,却被母亲当做侍奴送来了靖王府,好在凤后和靖王殿下愿意念及与他父亲的情谊,对他多有照顾。
如今……
“恭喜公子,太好了,您终于、终于熬出头了……”小笋关窗回来,在沈兰浅跟前跪下,喜极而泣。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公子这些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明明是世家嫡长子,明明比谁都努力,才情美貌誉满京城,可家主的眼里永远没有他,任由二房作威作福踩到他头上。
沈兰浅揉了揉他的头,柔声道:“跪着做什么,地上凉,起来吧。分了新侍,人多口杂,以后也别再叫我公子了,既然已经嫁进了靖王府,哪还有什么公子。”
“是,奴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小笋胡乱擦了擦泪,“奴只是为、为主子感到高兴……”
“高兴……是啊,确实应该高兴。”沈兰浅微微勾唇,他既已被册为侧君,想来也有人快要坐不住了吧。
真想看看他们气急败坏的模样。
只是他到底还未与殿下有妻夫之实,下次还是要抓紧机会……
这次女皇大宴中秋,各府家主皆带了自己中意的亲属进京,京中思绪活跃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走亲访友、结识新贵的机会,裴含殊今日也是为她和萧知遥的几位从封地来的共友设的宴。
裴小侯女请客做东,最喜欢的场子自然是自家的挽红袖,能吃能玩,好不自在。
见除了九皇女以外都到齐了,裴含殊果断喊了开始。反正先是成年人的节目,小丫头片子自己赶不上,怪不得别人!
烛火熄灭,珠帘垂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的那一瞬,裴含殊下意识看了萧知遥一眼。都怪上次祀幽那小子非要搞事,给她整应激了都。
好在这次没出意外,裴含殊才松了口气。
戴着面纱、身段妙曼的少年们鱼贯而入,在靡靡乐声中起舞,他们身上只着了纱裙,身后还戴着各式各样的尾巴肛塞,随着舞姿摆动。
挽红袖为自家老板和贵客们精心挑选的伶奴自然是最出色的,各个身娇体柔,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媚意,极尽手段用舞姿向贵客展现自己的身体。
萧知遥漫不经心地以折扇轻敲手心,只是瞥了两眼就没了兴趣,可是这相似的场合,她脑子里总是不受控制地闪过某个胆大包天的小混蛋,这些伶奴跳的又俗又艳,根本比不上他分毫。
她想起他舞动时的响起的银铃,想起悄然滑落的薄纱,想起他止不住的泪,想起他跪在自己腿间懵懂而青涩的舔弄,想起他泪眼婆娑娇声喘息的模样,也不知他承欢时会是何种……
……我操。
最后的鼓点落下,让萧知遥猛地回神,感觉自己见了鬼了,好在友人们都沉浸在伶奴的舞蹈中,没人发现她的异常。
她不会真寡出毛病来了吧,都搁这想什么呢!怎么可以这样玷污阿幽!
一舞毕,十个少年娇笑着分别涌向在场的五位贵客。萧知遥面色还有些难看,但她不想被看出端倪,没拒绝伶奴的伺候,却也不让他们触碰自己,只以袖掩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都说江南的水养人,要我看,哪得水都没有阿殊这挽红袖的水养人。”
说话的是一个粉衣少女,她虽散着头发,额上却戴着一块用细带束着的镶在金片中的玉,散发中混着些小辫子,辫子底下也坠了玉饰。她慵懒地躺靠在一个戴着项圈、身形健壮却穿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怀里,把他当成人形椅子,衬得她格外的娇小玲珑。
两个伶奴一左一右跪在她身边,一个替她斟酒,一个替她按腿,恨不得贴到她身上,却碍于她身后的男人不能更近一步。
“那你把自家夫奴带来,难不成是想蹭蹭这的水,给他调养一二?”另一个束着高马尾的白衣少女笑嘻嘻的,人已经躺在了伶奴身上。
粉衣少女也不生气,反而煞有介事地点头道:“可不是。我家这条蠢狗,要是什么时候能学到这些漂亮弟弟们伺候人的皮毛,我都得好好谢谢阿殊。”
高大的男人被她说得脸色一僵,又不敢动弹,只能低声唤道:“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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