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横卧着一座高耸的沙丘,目测起码在三米以上,萧然动作敏捷地爬了上去,一眨眼的工夫,便在夜se中消失了身影。
我愣了一下,赶紧冲过去,加快速度地也跟着爬上了沙丘,可是因为手脚冻得已经有点麻木,一个不小心便滑了下来,等我终於气喘吁吁地爬到了顶端,再一看,却吃惊地发现,萧然,居然不见了。
放眼望去,苍茫的夜雾之中,四周只剩下一片荒芜的砂砾。
现在怎麽办?是继续往前去找萧然,还是往後去找营地?
可无论是往前还是往後,我都不知道确切该往哪个方位走。
冰冷的夜风席卷着沙土在耳边「呼——呼——」地响,拉长的音调就彷佛是某种野兽的嘶吼,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这寂静的深夜里。
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高耸的沙丘之顶,被无边的黑夜与荒漠层层包围着,茫然地望着脚底下这片寸草不生的沙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这是我第一次,t会到了未知的恐惧。在沙漠里迷路,几乎等同於si亡,如果我si在这里的话,恐怕没有人会知道,而我的屍t,也许永远也不会被人发现。
我握着拳,咬着牙,伫立在寒风中轻轻颤栗着。
而就在这时,背後冷不防地响起了一个悠悠然的声音。
「啧啧,如果我只是去上个厕所,你也这样一路跟着我吗?」
我一怔,猛一个转身,却看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萧然正站在眼前痞痞地笑望着我,一瞬间,悬在半空里的心,稍许安定了下来。
幸好,还有这家伙在,我还没有迷路。
深x1了口气,我没好气地看了看他,说:「鬼才相信你走了一个多小时就是为了……为了……阿嚏,阿嚏,阿嚏……」一句话还没说完,我就忍不住连打了三个喷嚏。
萧然笑了起来,脱下外套扔了过来。
「当心别感染风寒,在沙漠里生病等同於一半自杀。」
我白了他一眼,把衣服扔了回去,「不用你管。」
萧然笑着摇摇头,摆出一脸困扰的表情,道:「啧啧,真是个倔强的孩子,你哥叫我照顾你,我总不能让你si在沙漠里吧?」
「你说什麽?」我突然一愣。
「我说我不能让你si在这里。」
「不对,前面那句。」
「真是个倔强的孩子。」
「靠!你故意的是不是?中间那句!」我皱眉瞪了他一眼。
萧然笑嘻嘻地望着我,说:「你哥叫我照顾——」
「你认识我哥?」我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你认识我哥?」我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对啊,两年前我和少天一起参与了却邪剑的监定工作。」萧然笑着耸耸肩。
我突然冲上去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道:「这麽说,二哥是不是有跟你联络过?他在哪里?在哪里?」
「啧啧,好激动啊,原来你有恋兄情结?」萧然戏谑地眨了眨眼睛。
我低吼了一声:「别扯开话题!回答我!二哥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
「他不是有跟你联络过吗?你怎麽会不知道?」
「冷静点冷静点,听我把话说完。」萧然被我摇晃得投降似地举起了双手,说:「少天只是那天在半夜三更打了个电话给我而已。电话里他只说了一句话,就是拜托我,无论如何,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其他什麽都没有说,就挂了。」
话音落下,我怔了怔,思索了片刻,问:「这个电话是什麽时候打的?」
「七天前。」
「七天前?」我皱着眉,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他,又问:「二哥为什麽偏偏会拜托你?」
我将最後那个「你」字的音咬得特别重,因为我不相信二哥和眼前这个流氓男的交情可以深厚到委托重要事情的地步。
萧然笑了笑,说:「因为我欠他一个人情,承诺过可以无条件接受他一个请求。」
「你欠二哥一个人情?」
「是。」
「什麽人情?」
我疑惑地看着他,萧然却只是望着我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停顿了几秒,我说:「所以,二哥的请求就是……」
「保你安全。」
萧然扬着嘴角,幽深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
我忽然间说不出话来了,缓缓地,缓缓地松开了他的衣襟,失神地呆在那里。
在我听来,从来不会主动向人低头寻求帮助的二哥,这次之所以会向萧然提出这个请求,就好像是……好像是……在决意要去赴si之前的遗言。
我紧握着拳,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浑身都在发抖。
萧然从地上捡起了衣服外套,披到我身上,说:「你放心,既然答应了少天,我就一定会说到做到。在进入乌邙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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