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莱莱和李重润约好有事还找上次的小鼻涕孩儿传话,无事就明天往石屋搬家,就各自分开了。
开了冯家大门,脚一迈进去,冯莱莱就感受到扑面而来风雨欲来的气息。
正是午休的时间,农家也没有午睡的习惯,平日这会儿前院最热闹,几房的儿子媳妇都会过来,陪着冯大锤和刘金妹,讲古做活好不热闹。
可今天却只有模糊不清的絮絮说话声传来,这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大概是听到动静,大堂嫂魏冬梅探出头来,看到是她,倏地又退了回去。很快又觉出不妥,重又走出来解释着:“眼花了,是莱莱呀,不是去扯结婚证去了,咋现在才回来,家里没饭了,这可怎么好。”
也是好笑了,还真是魏冬生一个族谱上的,一样的眼皮子浅。
“大嫂,我吃过了,就不陪你说话了。”冯莱莱脚下不停,往后头二房三房的后院去了。
果然,三房堂屋里,四口人脸色没一个好看,尤其是冯满成兄弟俩,都是一脸气愤的样子。
看到她回来了,冯满同第一时间告状:“姐,真的不一样,爷给你五十块嫁妆钱,给冯英英了一百,昨晚就给了,我今天从田二蛋那里问出来的。是大伯娘跟他妈显摆时,他就在边上听着,再假不了。”
冯莱莱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转头问冯有顺:“爹,你去找爷问了?他是不是发火不承认了?想也是,你没当场看到,他不带认的。他不一贯那样么,爹你心里该有数的。别生闷气了,咱们赶紧商量咋分家呀。”
赵水柳面现愁云:“咋分呀,你爷刚把我和你爹喊过去臭骂了一顿,说我们不知道好歹,他一心为冯家子孙后计打算,我们却只有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唉,这还没提分家呢,他都这样,要提了,他还不得要打杀我们。我怕这家够呛能分成唻。”
按她之前想的,肯定要费点周折的,可现在她不是找到了赵四海这个姥爷了吗。
赵四海不但自己有爆表的战斗力,还有他这么些年结交下的各方来求治的病患,里面必不乏有能量的人,他要较真儿想和冯大锤整点事儿,冯家是接不住的。
不是冯莱莱瞧不起,魏冬生这个所谓的贵婿,到真有能量的人面前,他啥也不是。
冯莱莱就说了:“我姥爷说给咱们做主,所以爹你放心去提分家,我爷不同意,我姥爷就出马,必成的。”
“啥?他理你了?”赵水柳抹着眼角,激动地站了起来。
“你姥爷肯管?他不怨咱家了。”冯有顺也涨红着脸直搓手。
“哇,爹,还等啥,赶紧去吧,我知道我爷顶顶怕见我姥爷了。”冯满同恨不能马上拉着冯有顺就往前头去。
被冯满成一巴掌拍开,他最有算计:“莱莱,你细说说咋回事,姥爷咋愿意认咱们了?”
冯莱莱就说了领结婚证回来,在村口被赵四海堵住,说让她和李重润去住石头屋,以及后续的事儿都拣重点说了。
听她说完,赵水柳再止不住泪:“爹他一直都惦着,是我不孝……”
等半个小时就要出下午工了,再耽搁就要晚上了。
分家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的,这么多年三房也不能白干了,不说全拿回来,总得大差不差吧?只这些掰扯明白,也要花一下午时间。
冯莱莱打定主意,下午都别上工了,先把家分了才成。
“妈,解开了结,回头你自己跟姥爷说开就好了。现在咱还有正事儿,你别影响军心呀。”冯莱莱先对赵水柳说。
赵水柳心里偷偷盼了多少年分家了,赶紧抽噎着收了泪。
“哥,满同,咱们赶紧陪爹去前头说吧。”冯莱莱先站来。
那还等什么,冯满成兄弟一边一个,上前扶起冯有顺。
告诉赵水柳在屋里等着就好,兄妹三个簇拥着冯有顺往前院儿去了。
看到他们又过来,冯有福还当是他们觉着哩亏了,过来喊着一起出工好找个台阶下的。
刚他也气狠了,觉着老三不体谅他,也不念他这些年为冯家的辛苦。
若不是他这个大队会计,冯家在村里哪会有这么好的光景。
现在英英嫁的又是魏冬生这个公社干事,她还是长房的孙女,凭哪一条,莱莱都不该跟英英比。
而且李知青给的二百八十块彩礼,家里都由着三房自己拿了,公中又给了五十的嫁妆,还想咋着?
这会见了冯有顺就有些不咸不淡:“去爹屋里多说几句好话,他气还没消哩。”
冯有福站院子里说话,也没压着嗓门,屋里炕上坐着的冯大锤又怎么会听不到。
转头吩咐刘金妹:“递我个枕头,我要倒一倒。”
刘金妹还能不知他是想给三儿子一家脸色看,对这阵子老头子和大儿子的做法,她是看不惯的。
可家里啥时候也不由女人做主,冯大锤霸道了一辈子,根本听不进去话。
她从炕柜上扯出个枕头给他,还是说了一嘴:“见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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