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吭声,只打了个“正在路上”的信号。
张黎冷不防来一句:“snow,你要都不说话,进语音干什么?”
小队语音陷入了长达半分钟的沉默。
“说话。”陶子青开口。
“……哦,我……来下了。”陶子瑞说。
这次的金口是开了,但陶子瑞再去抓中,又没事先告知,导致张黎没跟上,放跑了对面中单。
张黎很烦他这一点,昨天双排就发现了,本以为是因为不熟比较腼腆,没想到上了训练赛还是个哑巴。
陶子头两次不沟通,张黎还训,屡教不改便懒得说了,骂狠了担心陶子青心里不舒服。
陶子青只好接过这个任务,一边在下路补刀,一边切画面看陶子瑞动向,提醒他及时沟通。
除了沟通这一点,陶子瑞其他方面倒没大问题。
陶子瑞的操作断崖式碾压j1打野,把j1打野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四片野区任他横行。
新人试训普遍担心出错,打不过就不再硬碰,正好给了陶子瑞得寸进尺的机会。
五个人在塔下站着,他也敢进去把输出核心弄出来,根本不考虑自己能不能回来。
这种无所谓失误的打法并不完全适合职业联赛,但超乎常人的天赋给了他试错的底气。
过往的经验告诉他,回来的概率高,他才敢过去撒野。
当然,这是主观性的,有时候回不来,在dic不支持他大量吃资源的情况下,回不来的概率肉眼可见地提高。
因为陶子瑞的一时莽撞,第三局训练赛dic输掉了。
陶子瑞坐在机位上,一边捏手指,一边悄悄看陶子青的脸色。
“为什么不沟通?”陶子青扯下耳机。
“我……总忘,”陶子瑞硬邦邦地说,“以前都不用说话。”
“但这里是dic。”张黎语气一般,扫了眼陶子青,把剩下那句“你要是学不会沟通,我们很难做队友”咽了回去。
陶子青比他更直接:“dic不需要哑巴打野。”
这话一出,训练室连个喘气的都没了。
陶子瑞一怔,眼眶逐渐发红,好半晌,起身出了训练室。
大佐战战兢兢地喘了口气,“青,青哥,也,不用这么……可以慢慢来嘛。”
福宝:“狠。”
大佐和福宝比较年轻,还没产生“这一场比赛就是最后一场比赛”的危机感,但这是张黎和陶子青的共识。
什么慢慢来,俱乐部又不是学校,门槛早就设下了,连沟通都要慢慢来的话,确实应该先去二队待两年。
陈骏拍拍陶子青的椅背,“去把人喊回来,今天可没有替补。”
陶子青放下耳机,冷着脸站起来。
卫生间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陶子瑞站在洗手台前,弓着腰,一捧一捧接水往脸上浇。
陶子青放轻脚步,抱着胳膊,往墙上一靠,“有什么不舒服,说出来。”
陶子瑞动作一顿,撑着洗手台,抬眼看向半身镜里冷酷的哥哥。
“训练的时候,讲训练的事。”陶子青说。
陶子瑞盯着他,“训练比我重要吗?”
“是,”陶子青偏过头,直视着他,“我很想很想很想拿冠军。”
陶子瑞微微张开嘴,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小瑞,”陶子青不想在他刚发病不久的时候伤害他,可有些底线是不能动摇的,“如果你这都没办法接受,我觉得,你不适合做职业选手。”
水哗哗地流,陶子瑞良久没有出声。
“你不是忘吧?你是觉得你的队友菜,你觉得自己不需要对友,是吗?”陶子青看着他,“也觉得我菜吗?”
“不是,我真的忘了!”陶子瑞急切地说,“我真的忘了!我一认真,就注意不到别人!”
陶子青皱起眉头。
如果别人说这个话,他不会信,但陶子瑞说,他不得不信几分。
当陶子瑞沉迷于一件事的时候,注意力可以集中到听不见身边人说话,打个游戏,忘记队友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
陶子青看着他委屈的表情,抿了抿唇,放缓语气,“尽可能沟通,养成习惯,做什么都念一遍,买装备、刷野怪、往哪里走,都念一遍,边念边玩,好吗?”
陶子瑞的脸上全是水,双眼通红,几缕额发湿漉漉的,像一只被抛弃的落水狗,拼命点头。
“说,知道了。”陶子青说。
“知道了。”陶子瑞带着泣音。
陶子青捏了捏拳头,实在于心不忍,走过去,张开胳膊,把他抱进怀里,“对不起,误会你了,哥跟你道歉。”
陶子瑞愣了一下,慢半拍地回抱住他,“哥,被误会了就可以被拥抱吗?”
陶子青:“……”
这个说法好像不太对。
五点半左右,陈骏叫停训练赛,几位选手边聊比赛边去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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