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死了,变成了黑白的一张照片,端端正正被白花簇拥在其中,有些岁数,却依旧英俊的脸不苟言笑,鹰隼般的眼神有着锋刀般的杀气,气势凛然——即便这只是一张照片。只是这样的男人也死了,留下一大票遗产,手下,哦,对了,还有个小情人。
池南将齿间的糖咬的嘎吱响,他靠在墙边,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跪在灵台前的男人:男人已经跪坐了五个钟头,腰背挺得笔直,头却低垂着,像是垂死的天鹅,身上的绷带从衣领间露出来,仍可见无法掩盖的伤口,他从齿间泄出一声嗤笑,走上前,就站在男人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这个角度,他脖子上的伤口更加的明显了,青紫了一大片,从严实的绷带里漏出来,像什么?糜烂的果实?看上去一摁就会有烂熟的汁水从破皮的果肉里流出来,他这么想着,手指就这么落在青紫的伤口上,男人猛地一颤,他下意识的抬起头,却在看见池南的一瞬间眼眸湿润,飞快的撇开眼,竟是多的一眼都不敢再看,只是小声叫了他一声:“少爷。”
对,在他还没有离开家之前,他就是这么叫他的。
捡来的狼被驯成了温顺的犬,不仅仅是在父亲面前,还有他面前。是愧疚?亦或是对男人的救养之恩的回报?男人注视着他的目光总是温和而沉默的,那双上吊着的,显出七分凶狠的眼尾在看他的时候总是温和的翘着,即便是他再怎么冷眼相对,依旧客客气气温柔再三的唤他少爷。
他比池南大了七岁,总归是将他当做了弟弟。
那时池南叫他什么来着?
“狗。”
眼巴巴的跟在父亲的身后,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一条狗,看着可真是可笑。
但是他为什么不死呢?父亲死了的话,他的狗不也应该跟着一起死吗?这才符合他身为家犬的身份……不是吗?
池南的手指在他的伤口上轻佻的划弄着,男人因酥痒疼痛而轻颤,却始终没有躲避,他一声不吭的低垂着眉眼,逆来顺受。但当他的手指勾住绷带,暧昧的轻划之时,那张隐忍伤痛的面忽然裂开了一条缝,露出惊慌错愕的情绪,他下意识的按住池南,手指颤抖着,嘴唇哆嗦着,只勉强的吐出一个字:“不……”
他的嗓音哑的不行,沉淀了太多的伤痛,艰难推拒,然而池南笑容更大,他俯下身,覆在他耳边,恶魔般低语:“你也是这么推拒他的?”他的气息是草莓味的,男人恍惚反应过来:不是他,他的味道总是带了淡淡的烟味,有点苦。
男人的脸越发的惨白,他躲开池南的手试图起身,可是他没有力气,重伤未愈,连着跪了五个钟头,连站都站不稳,被轻易的制住了身体,被制住胳膊拉过来的时候挣扎的厉害,他始终不敢抬眼,一双眼睁了又闭,最后也只是哑着声音说了一句:“别……”
没有人能拒绝他。
池南暗了眸色,他贴近男人,微笑,吐息是草莓味的香甜,可话语却冰冷而嘲讽:“小妈,你要守寡吗?”
“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池南恶魔般的低语:“你要是真这么爱他,怎么不去死啊?”
男人面如白纸,高大的身体几不可闻的颤了颤,他颤抖着嘴唇,仓惶的抖动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的身上笼罩着一层莫大的哀痛,那一瞬,他的灵魂恍惚已经死去了,只剩下空洞的肉体杵在原地,被肆意抚摸腰侧的时候也毫无反应。
他的身体千疮百孔,是备受过万种磨练的,即便是父亲最疼爱的身边人,但是只要他一日在这里,就无法避免血与刀尖的起舞。所有陈旧的伤痕都是他日日夜夜努力的证明,也是所有死里逃生之后留下的勋章,每道伤痕都让这具成熟健美的肉体越发的可口动人,池南低下头咬住他的颈侧,舌尖顶着绷带,他咬的狠,里面的伤口立刻崩裂开,他很快就尝到了血腥味,可是男人一声不吭,身体却在他怀里轻颤,很惹人怜爱的样子。
门口有人把手,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门墙,只要里面出点大声的动静,少主与他父亲的小情人在灵堂做爱的消息就会传遍到所有人的耳朵里。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池南舔咬着男人的皮肉,嗤嗤的笑出声,他想要的,现在谁又能阻止?那个男人,已经死啦!
大概是外面刮了风,下了雨,很大,树影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有什么被吹着砸在窗户上,发出濒临破碎的声音。男人在这巨响里回过神,他的衬衫半敞着,露出结实的肌理,被半拥在怀里肆意抚摸,他大骇,连声音都变得尖锐,惊慌推拒:“不要!”他下意识反手去扣住池南的手,可是池南的力气更大,他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反抗,反而被反手扣在背后,青年在他耳边轻轻喘息,草莓味的清甜在他鼻尖回荡,池南的声音带着笑,却很冷,让男人无法自制的发起颤来:“怎么,想叫别人进来?”
池南轻轻的说:“……就算他们进来了,我也要把东西塞进你屁股里。”
男人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的眼睛生的大,然而眼尾上扬,眼白又偏多,不笑的时候像是狼,又凶又狠,可现下那点凶狠都变成了猫肉垫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