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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肚子的恨意抓得他五脏六腑都生了痒意,散了架的身体却无能为力。

“——你骗我!”他发出悲鸣。

去死啊。自己怎么这么蠢?他怎么就信了?不对,这一开始就是错的——

可回应他的,是一根藏污纳垢的器官前端,打到他的脸颊上。

沈意黑发凌乱,目眦欲裂:“小心我给你们咬断!呃——”

“孬种,装什么装,是你自己愿意舔的。”

太阳穴被一拳抽中,一时间头晕眼花,痛得他血气上涌,眼前一黑。

双手被交叉架住,有人硬生生掰开他的下颌,将勃起的肉柱往沈意口中塞去。

干燥的阴茎带着男性刺鼻的体味,将他的口腔几乎捅穿。

“唔唔。”

沈意浑身僵直,不知道他嘴里是谁,只剩下一个反应——恶心。

太恶心了。

恶心到他几乎丧失了反抗的欲望,恨不得现在立刻变成一具没有意识的尸骸。

他想把牙齿变成武器,发狠将这些变态的恶心玩意咬断,可嘴巴被人掐住,他再使劲也只能咬住别人的手指。

而且一旦用力咬紧,那个不断搅动的性器,在他的口中占据贴近的面积就越大,使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处境。

他的抗拒反而收缩的腔内的空间,来人喘着粗气,“还嫌不嫌脏?嫌不嫌脏?我靠爽”

他感到下颚酸痛,合不拢的嘴巴被迫张到最大,柱体进进出出,这种的摩擦让他感觉自己的嘴唇,牙齿,舌头,咽喉,都不再属于自己,变成别人泄欲的工具。

沈意眼中燃着愤慨的恨意,口中却鼓鼓囊囊,他的口水兜不住似的向下淌,又被人好生嘲笑。

猛烈的冲撞顶到他脆弱的喉管,沈意呼吸一滞,止不住生理性的干呕。

强压之下,呕吐欲得不到舒缓,只能往上冲,涌入鼻腔和眼槽,引得泪水唰唰向下滑落。

“别哭啊,这才哪到哪。”有人叫嚣道。

沈意当晚做了一个梦。

梦见他第一次看见跳楼的死者被欺凌时,自己挺身而出,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告诉同学,告诉老师,告诉家长,告诉警察,他发了疯一样在附中狂奔,告诉每一个人,江翡欺负同学,希望以此改变他俩的命运。

结果所有人都变成了自己的脸,男女老少的声音整齐划一,告诉他:我们知道啊。我们知道啊。我们当然知道啊。

他在半夜被惊醒,黑暗中,沈意躺在床上,呆滞地望向宿舍的天花板,浑身难受,强迫自己不要回想白天所发生的事情。

可越不想,那些画面却越清晰,越刻入脑髓。

他给一群男的口交。

像烂泥一样,从挨打,到给一群男的口交。恶心坏了,他的人生被判了刑,他的人生完蛋了——就算考上大学,迈入社会,娶妻生子,都改变不了他给一群男的口交的事实。

到最后他狂吐不止,呕吐的酸水在他的眼里,都变成了男人的精液。

江翡说,这是他自己选的。

他很想反驳,不,这是你们逼我的,可反驳就要复盘,复盘就要回忆,回忆就要再次提醒他:他确实给一群男的舔屌了。

他的后颈被江翡的烟头烫了一个疤,像一个烙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这个事实,以后每当他看到这块凹凸的印记,就会想到厕所里的场景。

第二天在班里,他不敢目视往来的同学,生怕江翡他们把这件事当笑话传出去,提心吊胆,好在没人注意到他的反常。

可揪着的心在放学后戛然而止。

【昨天下午实验楼,我看到了】

十六开活页纸,黑色油性笔,左手写的字。

晚自习前,他只离开座位片刻,回来就在抽屉中摸出这张纸。

沈意的心脏如雷劈般抽动,他快速将纸揉成一团,冷汗直冒,跌坐在座位上。

不同于他自己看到受害者的场景,普通的施暴会引人同情,可昨天下午会看到什么,不言而喻。

动静让前桌的刘辰轩都回过头嘿嘿一笑:“你吓死我!”

他勉强扯出个笑容,在对方转过去的瞬间,阴了脸。

是谁?

他第一反应是江翡写的恶作剧,但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对方明显更享受“看得见”的暴力和当场反馈的心理折磨,塞纸条这样的低劣玩笑,没有必要。

——那就是更恐怖的事实:真的有人看到了。

看到他最不堪入目的时候。

沈意警惕地环顾四周,可每一张熟悉的面孔,都在做着自己的事,三两成群活力四射的女同学,擦着黑板的值日生,高声讲题的尖子生对面坐着满面愁容的吊车尾毫无征兆,毫无端倪。

一道黑影挡住他巡逻的视线。

“让我进去。”

是他的同桌喻见明,刚打完水,侧身要穿过他的椅背。

沈意挪了挪板凳,等人坐下,又像抓住救命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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