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存侥幸地问道:“你这是要去学校吗?”
“对,”他若有若无地笑,颇为好心地补充道,“回去上课。”
好的,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可恶的陆斯也,保送了不在家里呆着或者出去浪,去学校蹲监狱干什么,时乐橘往电梯的角落里缩了缩,感觉自己阴暗的身体仿佛能长出蘑菇来。
到一楼,电梯门打开。
时乐橘抢先一步迈出电梯,紧接着,却被身后轻飘飘的声音钉在原地,僵硬地回过头。
“刚才你在我家门口站了半天……”陆斯也双手插袋,慢悠悠地从电梯里晃出来,时乐橘看到他菱形的嘴唇,一张一合,说道。
“鬼鬼祟祟的,是来偷东西么。”
两家是对门,硬装软装都差不多,时乐橘大概想明白,估计陆斯也在可视门铃里看到自己了,而且很有可能还欣赏了一会儿她在他家门口抓耳挠腮的丑态……
她不服气地回嘴:“知道我在你家门口,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开门?”
陆斯也摊摊手,无辜道:“你不敲门,我怎么知道你要进来。”
时乐橘:“……”
她说不过他,气呼呼的,拿两只圆眼睛瞪着他,陆斯也被逗乐,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说吧,找我什么事?”
“那、那个……”时乐橘扭捏了一下,指尖勾了勾裙摆,一鼓作气说了出来,“是我妈让我找你借数学笔记。”
陆斯也点了点头。
“好,晚上回来拿给你。”
对话就结束到此。
时乐橘发现这远比她想象的要容易很多很多,她沉浸在自己解决一件“棘手事”的轻松里,没注意到陆斯也转过头,似乎想说什么,但只是眼睫倏然颤了下。
两人并排走着。
林荫小道,斜阳冉冉。
从春和花园到景中的一段路不算长,时乐橘却走的颇为艰难,并排走,肩膀对齐肩膀,就显得她加快或是放慢脚步都太刻意。
热浪裹着香樟树的气味扑面而来,带着干燥的绿意,她有点晕这个味道,皱着鼻子,翻出daddy的聊天框,给他发去吐槽。
小橘:【夏天到了,香樟树好臭,应该改名叫臭樟树。】
小橘:【daddy,小狗讨厌的那个人他要回来上课了,好烦啊,daddy你不会还在生气吧?这个跳蛋真的要夹一个晚上么qaq】
她发了个老公你说话呀的表情包。
还没等到daddy的消息。
“时乐橘。”
陆斯也突然叫住她,时乐橘有些莫名其妙地抬起头,他正盯着她,眉眼染着斜阳,从他淡然的神情中,时乐橘产生出一种被洞悉的窘迫。
“讨厌我?”他突然问。
“没,没有啊…唔!……”她猛地捂住嘴巴,身体里的跳蛋短促地震动了一下,像是灵敏的测谎仪,告诉她,你在撒谎。
天,is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玩她。
陆斯也只是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模样,仿佛掌控她身体的遥控器在他的手里。
“真的,”时乐橘眼神闪躲,强装镇定道,卡在穴口的跳蛋却震动的越来越猛烈,“我们可是发小诶…我,我为什么要讨厌你啊……”
她下意识夹紧双腿。
陆斯也眯眼,笑意渐深,像是在玩味“发小”这个词。
他逼近一步。
她后退一步。
“你干嘛……”
“别动。”
他伸出手,挑起她头上的一片木棉树的花絮,屈指,轻轻弹开。
“好了。”
时乐橘心虚地低下头。
生怕他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声音。
内裤有些湿了,每走一下,跳蛋就像是在身体里乱窜,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小腹蹿上来,头皮也开始发麻,特别是被陆斯也触碰过的头发丝。
时乐橘学过生物,知道头发的主要成分是蛋白质,但她现在觉得,也许人的头发和大脑内的神经元或许有什么必然联系。
“唔……”
她身形摇晃,快站不住了。
陆斯也伸手扶住她的肩。
跳蛋在这一刻停止。
时乐橘站稳,红着脸,刚想道谢,他的手已经拿开了。
突然安静下来。
道路两旁木棉花的飞絮纷飞。
“像雨雪霏霏。”陆斯也说。
“像满天的毛毛虫。”时乐橘的发言让浪漫细菌没有一丝繁殖的可能。
陆斯也愣住,先是噗嗤一声,然后,放声大笑,笑得前俯后仰,眉眼飞扬,时乐橘呆呆地看着他鲜活而生动的侧脸,一时挪不开视线。
明明他在笑她,她却不由自主跟着笑。
身体里的跳蛋明明已经停止,内心深处,却像有什么东西躁动起来,时乐橘心想,大概是刚刚跳蛋把她的脑子震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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