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了你,毕竟糖屋里有很多人都认识我,都有可能出卖我。”
大巴克按捺杀意,放松语气,“你再从头开始,把每个细节都重复一遍。”
鼠人小厮不敢违抗他的命令,老老实实,重头说了一遍。
大巴克满意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忽然道:“你说,不是你出卖我,那就是别人喽?你觉得糖屋里,谁最可疑,最有可能泄漏我的信息呢,给我几个名字。”
鼠人小厮“啊”了一声,颤声道:“大巴克大人,这,这我可不敢乱说,这,我没有证据,我不知道!”
“如果你说不出来,那就是你出卖我。”
大巴克狞笑道,“被你们老板知道了,你这样卑微的贱种,竟然敢出卖尊贵的客人,根本不用我动手,她就会活活扒了你的皮!”
鼠人小厮发出了溺水者般微弱的呻吟:“不,大巴克大人,求求您,不要告诉老板,千万不要告诉她!”
“那就告诉我几个名字。”
大巴克说,“放心,我会暗中调查,绝不会把你这头可怜的小老鼠,说出去的。”
鼠人小厮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
“这家伙,上回不长眼,端着水盆的时候撞了您一下,把水溅在了您的皮靴上,您踹了他一脚,他半个月下不了床,就对您怀恨在心。”鼠人小厮说。
大巴克眯着眼睛,点头道:“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这家伙,最近在赌场里输了一大笔钱,只要有好处,他连自己的祖灵都可以出卖。”
鼠人小厮继续道,“还有这家伙,别看长得尖嘴猴腮,据他自己吹嘘,体内却流淌着野猪人的血脉,和不少野猪家族的‘家鼠’走得很近,上个月,哦,上上个月,我就亲眼看到,他伺候一群铁皮家族的仆兵喝酒。”
他一口气说出了好几个名字。
全都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大巴克连连点头,等鼠人小厮说完,忽然话锋一转,道:“等等,你再把遇到那群猪猡之后的事情,每个细节,都重复一遍。”
“哎?”
鼠人小厮愣了一下,却还是顺从地重复起来。
这次重复的全过程,和前两次相比,虽然顺序上有些颠倒,但细节并没有太大的出入。
大巴克彻底放下心来。
对鼠人小厮的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大巴克大人,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出卖您的人,肯定在这几个名字里面,如果您要找他们算账的话,我,我还可以帮您把他们骗出来!”
鼠人小厮既猥琐又谄媚地说道。
大巴克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他相信鼠人小厮说的是实话。
本来么,如果不是被那群猪猡威胁,谅这个卑微的贱种也没胆量和道理出卖自己。
至于出卖自己的人,究竟在不在他交待的这些名字里面?
大巴克不确定。
但他也相信,鼠人小厮就知道了这么多了,再逼迫他交待的话,他只会胡乱撕咬,误导自己的判断。
那接下来要解决的,就是怎么处置这头老鼠的问题了。
大巴克相信,把这头老鼠交还给糖屋老板的话,对方一定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交待,还会彻查此事,把最先出卖自己的家伙揪出来。
但,还是那句话。
如此一来,事情就闹大了,会带来很多麻烦,而大人物们最不喜欢的就是麻烦。
再说,这也不符合高等兽人的传统。
高等兽人向来是“自己的仇恨,自己用鲜血来洗刷”的。
只有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会寻求他人的帮助。
但这也就变相承认了自己没有复仇的能力,只是一个胆小如鼠的懦夫。
如果被血蹄家族的大人物们知道,他连几个红溪镇来的猪猡都对付不了,还要请一间糖屋的老板,为血蹄家族的武士做主……
搞不好,等到大军开拔的时候,他就要留守黑角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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