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分半毫,听您发落。”
“那好,地黄,三两,你且取来”
半夏信步走到装有地黄的格子前,随手抓了一把,在手里掂了一下,又放回去些,从柳应轩手里拿了称,回到大娘面前,把地黄放在托盘上,正正好三两。
半夏把称怼到大娘眼前,大娘一看确实是三两不多不少,一阵心虚,她只是看半夏心一副不在焉的样子,自己又排了很久的队,心里不痛快找茬,没想到撞到铁板。
六月雪搁下手上的笔,声音不徐不慢,却是森冷威严:“若是信不过我药王谷,镇上城里大小医馆药铺无数,大可不必专门跑这么一趟来浪费彼此时间。”
屋里顿时鸦雀无声,找事的大娘更是一脸尴尬,半夏笑道:“大娘您这下相信我了吧?”
见半夏没有恼他,大娘赶紧顺着台阶下:“信,信,是我糊涂了”
“喏,这是您的药,八碗水煮三碗,每日三服,忌食生冷辛辣,切不可饮茶”半夏把药递给大娘,细心的提醒。
“哎,好,好”大娘连连点头,拿了药便走了。
事情结束,大家该排队的排队,说话的说话,拿药的拿药……
柳应轩也趁着拿药的间隙小声的对半夏打趣道:“半夏大夫真厉害,哪日有空教教我”
半夏只回他四个字:“熟能生巧”
没一会,风邪入肺的大爷就拿着方子过来抓药,半夏一看药方果真如自己猜测的一样,颇为得意的看了看六月雪,六月雪知道她又在猜方子,对她微微点头,眼神里满是温柔赞许,半夏心里又开始乱跳……
……
下午的时候,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门口,车上下来一个微胖的贵妇人和一个白布覆眼的公子,公子由小厮丫鬟扶着和贵妇人一起进了院子。
六月雪见了来人,起身给半夏交代了几句,然后引着几人人去了偏厅。
这便是师父说的棘手的病人了,说是这位少爷贪玩从树上掉下来,撞到了头,能跑能跳能吃能睡,没几天一双眼睛忽的失明了,看了无数大夫都无果,最后打听到药王谷,所以不远千里驱车过来诊治……
偏厅的情况半夏这边看不见,只能看到丫鬟小厮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
半夏接手了六月雪的工作,坐到六月雪的位置上,开始了她人生第一次看诊,她学着师父的样子,表现得镇定自如,不慌不忙,完全看不出来是个新手,虽然她年纪小,但经过刚才那个大娘闹过,屋里的人虽有疑惑也没人再轻易质疑,都纷纷观察,在看过半夏诊脉断症之后,见半夏脉诊得细致,症断得准确,就都放下了疑心。
好在今日来的都是些常见的病症,半夏都应付自如,不过其中倒是有一例让半夏有些犯难。
“大夫,你这可有令男子房事持久,整夜雄风不减,金枪不倒的良药?”
问药的是个约十七八九的少年,看穿着打扮不像中原人士,青黑的料子上绣着繁复神秘的花纹,头上带着银饰装点的帽子,脸上带着黑色的面纱,只漏一双狭长妩媚的眼睛,瞳孔泛着妖异的蓝光,左眼角到鼻梁间有颗黑色小痣,漏出的皮肤特别白析,眼下有很重的青色。
他的话让脸皮薄的半夏一下就红了脸,好在被面纱遮住了,半夏缓了下,说道:“药王谷并未研制过这类药物,公子若是需要可去城里药铺问问。”
“那,你们可会用蛇入药?”
“这当然,蛇浑身是宝,是味常用的药材”
“那你可见过黑鳞红腹,小臂般粗细的蛇?”
半夏摇摇头:“蛇倒是见过挺多,但公子说的这种却从未见过”
少年似乎有些气馁,起身欲走,被半夏开口留住:“公子可否让我诊一诊脉?”
少年妖异的眼眸流转,思索片刻又坐了回去,撩开袖子把手搭在脉案上,少年手腕纤细,皮肤白的异常,好似没有一丝血色,半夏手指覆上少年的手腕,凝神感受。
这少年的脉着实奇怪,极其微弱,浮而细软,如帛在水中……仿佛一个将死之人,可隐约中,半夏又似乎感觉到还有一条脉在涌动,可是太难捕捉了,半夏只感觉到一瞬,脉象就消失了,她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弄错了,一个人怎么能摸出两条脉……
看了眼偏厅,师父那边看起来抽不开身,半夏十分纠结……
少年看半夏一脸愁容,问道:“大夫,我有什么问题吗?”
“你平时没觉得身体不适?”
少年却眉目带笑:“我好的很啊,就是那方面得不到满足,每每抓心挠肝的难受。”
半夏已经习惯了少年轻浮的说话方式,平静的告诉他实情:“你若是还继续这样纵欲过度,你活不了多久的”
少年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凑近半夏,压低声音说道:“我可是能长命百岁的,我想死还死不了呢……嗯,在床上欲仙欲死?”
半夏被他这种戏谑的态度噎得不知道说什么,提笔写下药方:“我给你开些养身调气的药,你回去先吃着,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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