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响起,似乎在相互推搡之中上的楼,杂声紊乱,沈清拿着闹钟走出房间,躲在杂物间里。
她将杂物间反锁起来,听见那两个人上了楼。
他们的说话声此刻在沈清的耳朵里已经分辨不出任何的声线,性别,情绪。
沈清紧张到极点,脑子一片混乱,肠胃里吃下的饭菜饱腹极强,坠着肠胃,压得她有些反胃。
是自己吃的太饱太撑,还是自己太害怕了?
沈清深呼吸。
她听见那两个脚步声分开搜寻,在其他的房间里查找着,有一个脚步声离她最远,在最边上的房间里,另一个脚步声离她最近,近到相隔一堵墙。
听着轻巧,是女人的脚步声。
沈清在犹豫要不要出去将女人击晕。
他们现在还没有搜寻到打更人所在的房间。
打更人就在沈清对面的这间房。
打晕这个女人以后,男人过来了可以利用晕倒的女人吸引男人靠近,自己再躲在暗处进行偷袭。
至少,沈清是这么想的。
还在思索,女人在隔壁间发出声音。
“啊!”
“怎么了?什么情况啊?”男人循声而问。
声音粗犷,带着男性特有的粗声粗气,让沈清一瞬间回忆起男女生之间因为身体构造所造成的身体平均素质的不对等。
就像一个被吹胀的皮球,突然发出的声音又将沈清鼓起的勇气完全戳破。
她不敢,而且也没有把握自己一定能成功。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力气不大,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
她不敢。
既不敢去面对外面的两人,也不敢去想自己被外面两人抓到后的情景。
他们会杀了她吗?
沈清感觉有可能会。
这个寨子明显有邪祟,他们供奉邪祟,自己行踪诡异又出现在这个屋子里,打更人还被捆绑在这个屋子里,自己被发现后大概率没有生还的可能。
沈清站在门板之后,听着外面往来的脚步声,被拉开的门板,翻动着物品的碰撞声,时不时的交谈声。
她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自己咬破了皮,渗出了血,这才惊觉自己刚才竟然没有意识到疼痛。
屋外,皮肤黝黄的女人站在两个门之间,看了看右手一侧的门,门板破旧,有些小,应该是杂物间。
女人打开左手边的门,左手边是一个房间,看得出来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床铺上的被套稍小,应该就是小苗那个最近过来投奔的小雨妹妹了。
房间里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衣柜和三个木箱子。
三个木箱子依次放在窗台旁边,灰蓝色的,带着些许的斑驳不均,陈旧,让人单单看着就已经能够想象得到箱子外沾染的灰尘是多么的厚重。
可以看得出来,这间房间还是苗香兰急匆匆收拾出来接待小雨的房间,原先应该许久未再住人。
这间房间向东朝阳,但是女人就是莫名的不舒服。
为什么会不舒服?
是因为藏在窗台阴影底下三个灰蓝色油漆斑驳的木箱,还是凌乱一脚落在地板上的被套,又或者是床铺和柜子底下的阴影。
“砰”
女人身子抖了抖,后退半步,看见窗台底下的木箱子有些震动。
木箱没有锁,合上的箱子缝隙,黑色的线条不停的跳动扩大。
里面有东西在动,不停地冲撞箱子,女人隐约能听见空气中的呜呜声。
这个时候,她反倒不敢再像之前一样翻东西了。
她走出房间,关上房门,没有大喊男人,而是一路小跑到男人那边,然后低语几句。
男人点头,抿了抿嘴巴,随手抄起旁边的扫把,来到那个门前,打开门,冲进房间里,一把将箱子打开。
箱子打开以后,没有想象中恐怖的景象发生,他们看见了昨夜打更的全叔被捆绑住,全身塞进箱子里,睁大着眼睛看向他们。
两人连忙将全叔从箱子里扶起来,将嘴巴里的布条弄出来。
全叔一开口就说:“这个屋子里还有其他人,不是寨子里的人,是寨子外面的人!”
男人问全叔:“全叔,那你有看见苗香兰吗?”
全叔刚刚从箱子里被拉出来,浑身是汗,听见男人这么问,皱眉:“苗香兰?咱们村的书记?没看见,我一醒来就看见那女的。”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激动起来:“对,对!”
“那个女的和昨晚救下我的女人长得不一样,这屋子里有两个人!”
女人忍不住说:“全叔,你难道不知道这是苗香兰的家吗?”
全叔说:“这我哪里知道,我昨晚撞见那东西了,结果就被一个女人打晕,今天一醒过来就看见另外一个女的,全程没看见苗书记。”
“好的,那我们知道了。”男人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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