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亲自带队巡查,陛下不必再为断案有失公允而忧心,至于监察官员是否清廉,也自然难逃江大人的法眼,更省去了书信往来这之中所耗损的人力和时间,能让陛下安心处理其他政务,此举甚为妙哉!”
余朝柏的叫好是谢欢鸾没想到的,既然他出面,定是有他的道理。皇帝这才舒展眉头,抚掌笑道:“好!就按贺提督的提议去办!”
“还有一事,朕听闻,近来京城有不少对提督不利的流言蜚语,提督乃我西晋肱股之臣,朕也多有仰仗。此事朕定会命人彻查,严惩搬弄是非之人!提督最近还要多保重身体,切莫让朕忧心啊!”
贺澜行礼,桀然一笑,应道:“多谢陛下关怀,臣会多小心的。”
那笑容看得谢欢鸾心中一紧,本能地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强压下不安,朝满屋的臣子问:“诸爱卿还有何事要奏?”
“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
说话的人从殿外走进,众人回身去看,皆吃惊不小。
来人是本应在南疆驻守的威远国公——高振海。他不在南疆呆着,怎会出现在京城?
“高伯父?你怎会……”皇帝一惊,起身快步从高座上走下,亲自把人迎进大殿,吩咐道:“来人,给威远公看座!”
“多谢陛下。”威远公武将出身,为国立下汗马功劳,又常年戍守边疆,周身煞气重,朝廷多有惧怕他的。
高振海坐在贺澜身旁,二人目光交汇片刻又转移,微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高伯父,你回京怎的也不知会朕一声,朕好提前叫人为你接风洗尘。”从南疆到京城少则月余,威远公回京之事竟无半点消息,皇帝心里不快,但此刻并不是问责的时机。
“陛下,臣此次回京,是有要事相商。”
“苍国此时正值内乱,如此时出征,臣有把握,定能踏平苍国,为陛下开疆扩土,稳固政权!”
这样的消息着实称得上是爆炸,瞬间点燃了朝堂,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有赞同的,有反对的,但人人眼里都流露出了兴奋和野心。
谢欢鸾一时也难以消化,毕竟他如今的处境,也许并没有比苍国好多少。
“此事过于重大,国公又刚刚回京,你且歇息几日,我们过几日再议。”
“陛下……”高振海还想再说什么,被惊秋高声唱和声打断。
“退朝——”
强行退朝,谢欢鸾是有些慌乱的,他当皇帝不过半载,此前更是胸无点墨,更不提关于征战外交之类的本就与他相隔甚远之事。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已是他难以掌握、更加难以参悟的事,若贸然出手,不知又要面临何等的困境。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一个可信更可靠的人,来为自己指点迷津。
“陛下可是为国公所奏之事发愁?”
思忖许久,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是贺澜。
他竟连贺澜何时进的御书房都不知,可见方才自己发呆出神有多么专注。
“哦!公公来了。”作势起身,他想起方才在大殿里当众给贺澜难堪,虽后续他退让又说了不少好话,却也是知道贺澜睚眦必报的性子,可能一场羞辱在劫难逃了。
“我听说你这两日还遇刺了,有没有受伤?”先发制人,谢欢鸾亲昵地挽住贺澜臂弯,一脸担忧神色,看上去当真是在关心他的安危。
“咱家遇刺,不是正合您心意?”贺澜笑了笑,抽出手,强硬地将人搂紧,低下头贴在那人佯装镇定,却红了个透底的耳骨旁恶语呢喃。
“若是哪日不小心被杀了……恐怕陛下,更是要笑出声了吧?”
“怎、怎会……我、我自是希望公公安然、无恙……”金銮殿上的心血来潮早就退却,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后悔。
谢欢鸾大气也不敢喘,任由贺澜手上用力,肩头被他死死掐住,没了知觉也不敢挣动。
“陛下方才在朝上,不是很威风么?怎的现在抖得这样厉害?”
阴森的语气配上冰冷的笑意,幽暗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嘲讽。
看够了小宠物的惧怕,贺澜破天荒地没有进行下一步羞辱,掸了掸那人肩上并不存在的灰,放手了。
“臣与您说笑呢。”从案桌上捡了根猫眼石手串在手里把玩,顺势倚在靠窗的暖床,好整以暇地说道:“威远公所奏之事确实不小,您刚登基不久,若此时贸然出征他国,恐怕不妥。但苍国一向与我国不和,此时若给予致命一击,定然能一劳永逸。”
话音未落,谢欢鸾反驳道:“历来战争劳民伤财,就算苍国因为内乱而政心不稳,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击溃的。一旦发起战事,且不论无辜百姓,就是粮草银钱等,都是一笔足以掏空国库的开销!”
“臣以为,还有个法子。”捻了捻手心的石头,微扬起下巴,眼底的算计毫不遮掩。
“什么法子?”谢欢鸾问。
“和亲。”
“可朕并无……”话说到一半,谢欢鸾才猛然醒悟,他想起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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