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燥热又起来不少,眼看着凉水已经不行,沈随砚直接缓缓将手伸下去。
后半夜,主院终于回归安静。
房中灯火通明,白帕被扔在一边皱皱巴巴的。
姜皎缓缓从床榻上醒来。
才醒时,多少有些不知所措在,头也疼得厉害。
水葱似的指尖揉上自个的发髻旁,喉咙也疼得不行,“来人。”
榴萼与蔻梢本是站在外面,先是看了沈随砚一眼这才进去。
见姜皎起来忙将她给扶住,“姑娘可是头疼?”
姜皎点头,“我要喝水,嗓子实在是太疼了。”
蔻梢到小几旁边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姜皎二话没说直接喝下。
“我这是怎得了?”姜皎将茶盏放在榴萼的手中。
榴萼看了眼外面,脸色实在是有些不好。
姜皎头疼得厉害,可也就是在这般头疼的时候,想起昨日夜间发生的事情。
她都做了什么,说什么洞房,还勾了沈随砚的腰带,后面竟然还要去追他回来。
秋眸阖上,姜皎一瞬间直接倒在床上,“我怎会做这般的事情。”
想要阻止都来不及,她话音才落,沈随砚绕过屏风过来,“什么事情?”
猛然听见他的声音,姜皎从床上坐起。
瞪了榴萼一眼,分明是在说:怎得也不告诉她一声。
榴萼也是异常的无辜,她都还未来得及说出来不是。
姜皎顺着头发,昨夜也不知沈随砚究竟是睡在哪里。
抬眼对上沈随砚的黑眸,她柔着嗓音说:“昨晚王爷睡得可好?”
沈随砚身子朝前倾,手指弯曲敲下姜皎身下的床榻,“王妃睡的,是我平日睡的床榻。”
偌大的王府,婚房竟然就用沈随砚住过的。
姜皎登时面上出现难以置信的表情来。
“王爷说笑呢吧。”讪讪笑下,姜皎抱着被子不让身前的风光露出来。
寝衣的系带松了,坐了这么一会儿才感觉出来。
沈随砚眸色暗沉,现在才想起来遮挡。
他顿了一下,复才又淡然开口,“我认床。”
姜皎彻底没话说,本是想要解释一下昨晚的事情,不想沈随砚先一步道:“定宣王府面上看着风光,其实内里却不是。”
“我私产甚少,就连这次成亲都是父皇派人来的,每月进账不多,何况我这个病躯每日还要喝不少的药,难为王妃与我一道受苦了。”
他没银两?
姜皎第一反应就是不大相信。
他看着就不像是没钱的人,“王爷说笑了。”
沈随砚手握成拳,轻咳一声,“王妃见笑,新婚第一日本不该告诉王妃这些,但想起昨晚,实在心有余悸,还是早些表明得好。”
姜皎彻底没话说,昨晚她分明就是醉了,醉了之后的事情哪里可以当真。
洞房之夜,本就该做这般事情的。
姜皎缕着发丝,想先将昨夜的事情放在一旁。
算算自个平日的花销,她与沈随砚打着商量,“我知王府不易,但是夫君,你我已经成了夫妻,就是一体,若是我出门参加些宴席什么的,被席上的小娘子比了下去,夫君脸上也是无光的不是。”
她笑颜正浓,虽然里面掺着一些假,但是窗外光亮照进来,却仍旧是显得赏心悦目。
沈随砚面上一分的变化都不曾有,“王妃想如何?”
等着就是他这句话,“我每月至少要做两身的新衣裳,头面自然也是要的,不要过季的衣料,我穿的定然是要上京头一份的,还有胭脂水粉,都要时新的,王爷觉着怎么样。”
最后那句话,是姜皎后面想着才加上的。
两人一体,但总归还是要问问沈随砚的意见,才算是尊重他不成。
毕竟虽是婚嫁都是愿意的,可若是想要长长久久地过下去,还得好生经营才是。
姜皎在脑海中畅想一番,沈随砚眼眸下看,手摸着腰间的玉佩不知在想些什么。
“晚上时,我让管家将账册送来给王妃,接下来府中的账就都归王妃来管,一应开销不必问我。”
就知道他好说话,姜皎瞬间开心起来。
但又不能显得太过于开心,“这是自然,王爷放心,我定然好生照顾王爷。”
沈随砚颔首,应下她的话。
突然间想到什么,对她道:“今日要入宫请安,娘子可要快些。”
一声“娘子”,叫得姜皎是面红耳赤,她揉着耳尖侧头,看见的第一眼就是床榻上的白帕子。
手捏着帕子起来,见沈随砚已经准备转身离开,匆忙叫住他,“夫君。”
语气中还有些可怜的意味尚在。
沈随砚扭头,她喊的称呼,果真是随着她想要做什么来的。
姜皎拿着帕子问沈随砚,“夫君,帕子要怎得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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