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一切都?理所应当。
平日里,他们都?循规蹈矩,除非意外,几乎不会靠近。
甚至他最初还对她谨慎防备,言行举止冷漠疏离,让她险些放弃走进竹风院的?主意。
现在?不是?“教导”,也没有“考验”,他为何还要?靠得这么近?
想到这儿,她蓦然抬眸,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紧张地望着沈槐安。
果不其然,他满目诧异,仿佛不相信她竟与人随意勾搭,身形都?微微摇晃。
林知雀羞惭无力地抿唇,朝着他暗中?摇头?否认。
她都?快忘了,兴许她对裴言渊的?靠近习以为常,可于?自?幼恪守规矩的?沈槐安来说,一切都?含有别样的?意味。
他该不会以为,她与裴言渊有些什么吧?
况且她这样的?身份,还是?在?人心复杂的?侯府。
稍微发散一下,会不会把她想成落魄后为了生存,用姿色迷惑郎君的?姑娘?
林知雀心口一紧,睁大的?杏眸中?盛满潋滟水光,摇头?摇得更卖力了。
天地可鉴,日月可证。
她与裴言渊清清白白,仅是?拜师学?艺,更没图谋过他什么。
非要?算起来,至多他带她出门时,主动送过东西。
可她先前送饭也算是?扯平了吧。
倏忽间,林知雀涌上一阵酸涩与失落,怔怔望着眼?前熟悉的?故人。
沈哥哥真的?会把她想成那种人吗?
还是?他义愤填膺,不忍见她羊入虎口,想凭一己之力救下她呢?
她眸光黯淡,思绪还在?漫无止境地飘散,裴言渊却没了耐心,掰正她的?脸庞,迫使她四目相对,冷声道?:
“莺莺,我再问一遍,你们是?否认得?”
说罢,他不禁加重?了力道?,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攥出一道?浅淡红痕,眸光中?闪过烦闷与责备。
其实他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只是?想听她亲口回应。
若是?不认得,她为何要?四处逃窜,为何会告诉这人闺名?
为何会深情?款款看着他出神,连他的?问话都?能忽略?
裴言渊唇角的?弧度一寸寸抚平,俯视她懵懂双眸,故作漫不经心地松开手,别过头?。
他才不是?计较这些,只是?有些好?奇,什么人那么重?要?罢了。
重?要?到,她能立刻抛下近在?眼?前的?心上人,去深情?注视青涩稚嫩的?少年郎。
闻言,林知雀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脑海刹那间一片空白,迟钝地理清思绪,心虚道?:
“不不认识。”
听了这话,裴言渊眸光尽是?质疑,不远处的?沈槐安失望又不解,目光灼灼地靠近一步,却生怕她不高兴,再次停在?原地。
林知雀看得心堵,饶是?如此,愣是?眼?一闭心一横,硬着头?皮没有改口。
刚才灵光一闪,她忽然想到,一旦承认与沈槐安相识,裴言渊稍作联想,说不准很?快就猜到,她是?兄长指腹为婚的?林家小姐。
到时候,真相昭然若揭,一切全都?完了。
沈槐安也会知道?裴言渊的?身份,定会以为她还未过门,就同?时勾搭裴家兄弟,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万一到了这种地步,她当真是?百口莫辩,只有死路一条。
林知雀越想越惊惧,手脚渐渐变得冰凉,在?裴言渊怀中?瑟缩不已,抓住他的?袖口拽了拽,低声求道?:
“你先带我进去,好?不好??”
她抬起头?,眨巴几下湿润长睫,却见他好?整以暇地伫立原地,仿佛没有半分?动容,等着她给个合理的?解释。
林知雀又使劲扯了几下,仍是?没有打动他,只能狠下心瞥了沈槐安一眼?,把脸埋在?裴言渊的?心口,无意间蹭了一下,小声道?:
“我我不想见到他。”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颀长的?身躯敏感地颤了一下,宽大温热的?掌心抚过她的?脑袋,像是?安慰,又像是?给委屈的?猫儿顺毛,俯身在?她耳畔道?:
“你最好?永远这样。”
说罢,裴言渊一手托住她的?后颈,一手抱住膝弯,将她整个人横抱而起,轻而易举置于?心口。
一低头?,嫣红唇瓣与清丽面容近在?咫尺。
沈槐安还想阻拦,三两步冲上前去,未开口就被他冷冷剜了一眼?,连墨色眸中?的?冷厉与轻蔑,他都?不屑隐藏。
未说一句话,却好?似什么都?说了。
沈槐安泄了气,懊恼地欲言又止,与林知雀仅有一步之遥,眼?睁睁看着大门阖上。
竹风院空无一人,裴言渊把怀中?姑娘稳当地放在?石凳上,反手把门锁死,半倚着挺拔墨竹,沉声道?:
“他知道?你的?名字。”
语调并未上扬,更无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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