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直挺想自己住的,感觉……”牧筝桐和他絮絮叨叨地说话,虽然于望秋的回答都很简洁,甚至大多是时候只是在做安静的倾听者,但氛围很快被带得轻松,就像他们真的是朋友一样。直到视线里出现于望秋刚刚指过的小区门口和牵了条大黄狗的保安,牧筝桐才停下脚步和话头:“你到了。”“嗯。”于望秋和她面对面站着,又用那种专注细致的目光盯着她。“那再见?”牧筝桐试探性地挥挥手。于望秋没动,在她想挪开步子时才叫住她:“你刚刚,为什么要那么做?”得,好不容易盖过去的,又这么被他大喇喇地提起来。牧筝桐脸色讪然:“我误会他们是在找你要钱了啊。”于望秋的声音很冷静:“那你为什么直接冲过来帮我?你不害怕吗?”“……挺害怕的。”“那你为什么要来帮我?”于望秋站在空寂无人的小区门口,一错不落地盯着她看,干净柔和的脸上生出些刀锋一样的锐气,执着地要一个答案。被那样的眼神注视,牧筝桐没法说出违心的话,嘴一快就把实话溜出去了:“就只是,想帮你。”于望秋的神色好像不解:“为什么?”含糊不过去了。牧筝桐有点挫败:“可能是因为我还在关心你吧,虽然,你说我们不要来往最好……”她说着安静下去,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面前于望秋长久没有开口,最后应了声:“这样啊。”很突兀地,他笑了一下,眉梢染了些淡淡的喜悦,仿佛是高兴到极致那样温声开口:“谢谢你,那再见。”可是……又是那样的眼神。明明这次是真心实意地在笑,但牧筝桐看着他,只能看到一个被抽空了所有情绪的木偶,哪怕得到片刻的欢喜,底色也还是空洞和悲伤,只不过是在演绎着喜悦。甚至,他的眼眶好像有些红。为什么看上去比前几次都要难过?牧筝桐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而面前于望秋已经转过身,往前面的大门走去。算了。死就死吧。几乎是自暴自弃一样,她不再去考虑这么做的后果,整个人生出破釜沉舟的勇气,上前几步拉住了他的手,也顾不上检查周围有没有人在看他们,直接叫他的名字:“于望秋。”牧筝桐很有自知之明,她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非常爱多管闲事和打抱不平,而且明显眼前这件事或许已经超出她的能力范围了。但是啊……她就是没办法放着他不管。男生的手掌温热宽大,掌心有常年锻炼留下的薄茧,摸上去自带电流一样的麻痒,轰轰烈烈地灼烫两人的皮肤。于望秋的背影愣住了,没有反应,低头呆呆地看着自己被她牵住的手。几步之隔的公路上车流如织,车轮驶过地面的摩擦音和喇叭的嘟声此起彼伏,牧筝桐心跳如鼓,在他看过来时开口:“你上次说的那件事,如果我同意,你还需要吗?”心脏好像被刚才的水母麻痹掉了。极速翕张、缩合,在满汪深蓝的海水中涌动游弋,心甘情愿地被她同化,一起摇摇晃晃地游摆、绕圈、仿佛就能这样遗忘一切烦忧,只用跟在她身后,跌跌撞撞飘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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