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哇呜——!”
“吼——!”
等谢危回来的时候,整个后山已经乱成了一团。
满地崽崽七零八落的躺着,有毛的身上的毛被揪得七七八八,有鳞片的身上鳞片被拔得坑坑洼洼,什么都没的,类似玄龟……龟壳都直接脱掉了,地上光溜溜躺着一只没壳的玄龟,看起来格外的……丑。
而崽崽们的中央,小奶龙臭着一张脸双手环胸酷酷地站着,一脸冰冷的环视四周,像是一只战胜的公鸡傲然俯视失败者,脸上的神情满是不屑。
谢危简直是目瞪口呆。
他就出去了半天而已,这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世纪大战?
他默默扭头看向一旁双手捧脸呆坐着的应玄羽。
应玄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脸麻木的看了过来,想了想,说:“不愧是我崽,真厉害!”
谢危:“……”
应玄羽像是猜到他会说什么,一摊手,道:“我阻止过了,但没成功,你看我身上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伤就知道了,后来我觉着小崽子们不打这一架怕是接受不了新伙伴的加入,就随他们去了。”
谢危深吸口气,看着狼狈躺了一地的崽崽们,问:“谁先动的手?”
小奶龙臭着脸,回他一个眼角余光,不屑于回答。
地上的崽崽们像是被坏人欺负的孩子突然遇到了家里长辈,一个个顿时嗷嗷叫着凄厉的呻吟起来,一个比一个叫的凄惨,活像是大型虐崽现场。
“他把我毛毛都揪没了!”
“我的尾羽!我好不容易才长出来一根的,呜呜呜!”
“我的壳……他害我裸奔,他变态!”
“他是个坏孩子,我的身体都被他打成死结了,我们还是把他赶走吧!”
谢危不为所动,面无表情道:“我问的是谁先动手的?”
一群崽子瞬间噤声,你看看我我看看我,最后还是小鸣蛇不服气地说:“你看他那样子,是他先挑衅的我们!”
谢危转头看向小奶龙。
小奶龙抬着下巴一脸傲然地俯视苍生,颇有种尔等蠢货不配和我说话的感觉。
活脱脱的鄙视。
谢危:“……”
这死孩子,摆什么脸色呢,怪不得别的幼崽看不惯你。
他无奈叹气,看向其他幼崽,道:“不管他怎么挑衅,动手就是不对,今天晚上的零食没有了,睡前故事也没了,全部起来,绕着后山跑一圈!”
顿时引来一群凄凄惨惨的哀嚎声。
谢危冷漠无情,“再哭明晚的零食也没了,现在,立刻,起来跑步!”
崽崽们嗷了一声,不情不愿的从地上爬起来,玄龟找到壳把自己套进去,其他崽崽也收整一番,就剩一只小鸣蛇扭着被栓成死结的身体嗷嗷大哭,“帮我解开啊呜呜!我起不来了!”
谢危:“……”
等一切收整妥当,一群崽崽们吭哧吭哧就跑步去了,一个个苦着小脸,活像受了多大委屈。
谢危头疼的揉了揉眉……不对,他戴着一张红白相间的银质面具,那面具着实称不上好看,雕工粗糙笨拙,像是自己捣鼓的,看着想刻只莲花和鸟,最后刻成了胖鸡和球,倒有些丑萌丑萌的。
他揉了揉太阳穴,转头看向唯一剩下的崽子。
小奶龙酷酷地看着他,嘴角下拉,下巴抬起,整一个不可一世的模样,眼神里满满都是鄙夷。
谢危默了半晌,道:“你……算了,你先凑合住吧,这后山马上就不用了,师侄,你带他去木屋找个房间休息。”
他交代好,转身就朝远处走去。
应玄羽疑惑道:“小师叔不是刚回来吗?又去哪了?”
谢危没有转身,只是朝后面挥了挥手,“去劈山。”
他说的去劈山,那是真的打算去劈个山,哪知当天晚上就发生了件事。
小奶龙逃走了。
谢危刚回来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应玄羽找到谢危面前的时候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小师叔啊,我就这么一个徒弟啊,哪知他这么想不开就半夜跑了,他那个天赋,要真被人抓到了,那还不得受尽折磨,您快想办法找找他吧,我可怜的徒弟啊,是师父没照顾好你啊呜呜呜呜……”
谢危嘴角抽搐,眼角也跟着一起抽。
一直知道这师侄有点戏精,这前脚还让帮着找徒弟呢,后脚直接就给徒弟哭丧了。
你到底是有多巴不得他赶紧出事!
他没好气的挣开他的手,问道:“他何时走的?”
应玄羽立刻收整好表情,正色道:“不到半个时辰,我不太放心过来看看他,就发现他屋子里没人影了,被窝里还有余热,找了附近没找到人,晚了怕会被其他人发现,我就来找您了。”
谢危道:“那他应该还没走远,我去附近的森林里找找。”
应玄羽点头啊点头,“我和小师叔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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