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不过是觉得能在伏州再有个安稳住所,彼时谈家大多数房产已经被强制执行拍卖,弥补谈父生前沉迷赌博欠下的巨额债务,这里的主人还大手一挥,负担了妹妹的学费,对她来说幸运至极。
谈家盛过,但与现在的奉家相比绝不值一提,更何况再盛也不过昙花一现,现在花落成泥,再也回不去,她们与奉家人从头到尾就是天地之差,谈鸶岚更清楚一个道理——她和妹妹是承了父母的光才勉强被称两位大小姐,说白了就是富二代,温室花朵,除了父母走后的打击,没经历过什么大苦大难。
而奉怀阅虽然出身奉家这样的高门大户,却有本事有能力单打独斗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一手玩转成知名企业,又收购了两家金融界龙头企业独自做大股东,这种人的心思深沉,不是别人能揣摩的。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只是吃亏都算好的,就怕让他一抬手就玩死了。
在她听到谈鸶琢支支吾吾说“我们没有在一起”的时候,她彻底崩溃。
“他带你去小岛度假,隔三差五让品牌方送衣服首饰给你,昨晚还找赵姨通知你陪他一起去慈善晚宴……结果他连一点名分都没给你?”
她的语气又震惊又愤怒。
谈鸶琢手指交缠着,慢吞吞点头,半晌又掩耳盗铃地解释:“他之前好像没谈过恋爱,可能不知道……”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确定奉怀阅究竟是不是要跟她恋爱,她有时候觉得也许他们那个纬度,那个世界的人已经不把恋爱和名分当作一回事。
绝对禁欲的人肯对她独有一份,也许就能说明一切了吧?
“怎么可能?”谈鸶岚一拍桌子,气愤地站起来,“他没谈过恋爱也快三十岁了,这种事情会不知道?我看他就是逗你玩,图你年轻漂亮,心思单纯!”
谈鸶琢不敢说话,她自己都不确定了。
谈鸶岚打开手机算着日期,下定决心。
“今天十一号,我每到20号结工资,我会跟赵姨说这是最后一个月,奉家给的工资多,我也攒了一些,够我们出去租个小房子。明天的晚宴已成定局,你没名没份跟他过去,一定要大方自然,别让别人看轻。”
她捏着谈鸶琢的手,嘱咐了几句,最后又说:“对他一定要警惕。”
谈鸶琢“嗯”着点头。
谈鸶岚离开,她坐在房间里自己掰着手指玩,心思飘到了小岛,飘到了他们缠绵的别墅,又飘到他们第一次见面。
她大包小包地站在奉家门口,第一次见到真实的大户人家。光院落的大小就堪比她家之前整体的四倍,顺着小径往里走,是一座雅各布式的四层别墅,窗台的石刻精致逼真,客厅三层打通,右手是面三层高的落地窗,装潢典雅大气,只看到这座房子,就已经让她忍不住想象姐姐提到了奉家主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她从橱柜中的生活用品中猜是个四五十岁左右的儒雅男人,西装革履,和蔼温润。
踱步声踩在地毯上朝她靠近,她心跳漏了一拍,转头看到一个和她猜测一样的,西装革履,面色温和的中年男人。
男人朝她笑笑,五指并拢向二楼阶梯处做了个邀请的动作,“小姐,这是奉总。”
她才发现阶梯上站着一个压迫气势极强的男人,一半的身影没在建筑的阴影中,二楼没有开灯,他的五官在阴影之下显得更加立体清隽。
他与和蔼,温润等词完全不沾边,尽管他勾唇笑着对她点头,向她问了声“初次见面,你好”,她仍不觉得他有外表那么绅士。
第一次见面,她是有点怕他的。直到有次她闲来无事,坐在后院里看花匠修建花草。
玫瑰花到处都有,但奉宅这种,她第一次见,浅粉色的花苞还未完全绽放,被套在花套里,花匠看她一直盯着,开口给她讲解。
“这是朱丽叶玫瑰,十几年前,它的售价就已经达到百万。”花匠一顿,“对了,好像是欧元。”
谈鸶琢打了个哆嗦,想离这朵花远点,又忍不住问:“为什么要把花套住?”
“这是花套,可以让它开出的花形状更完美,你看,”说着,花匠把花套轻轻摘下,又将未开的朱丽叶玫瑰摇晃几下,低头吹了吹,“你看,这样它开的花会特别漂亮,形状标致。”
她无声地感叹,确实漂亮,又觉得这束花跟她好像,为了培养得完美,而套在框架里,而只需要外界摇晃吹风,就被迫开花,被迫睁开眼睛接受一个新的世界。
花匠去修剪其他的花草,她仍看着这株玫瑰移不开眼,眼前忽然伸来只手,修长白净,骨节分明,在那株价值百万欧元的花枝上轻轻一折,刚刚开放的玫瑰就成了他手里的赠礼。
“喜欢?给你。”
语气轻巧,听着像在说“拿去玩吧”。
她第一反应是害怕,这么贵的花,就这么因为她被折下来了,她可怎么交代,结果一抬头,撞进奉怀阅的眼里。
她稍微放心了,是他折的,起码不会有人找自己麻烦。
奉怀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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