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整个展厅似乎都有点不知所措,等他们看清冲上去的人,顿时鸦雀无声,气氛仿佛凝滞一般。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疑惑那个调教者是怎么惹到这位大魔王,单从韩星阳那副阴恻恻的模样来看……已经有人在心里为那个倒霉蛋默哀了。
最先从死一般的寂静中缓过来的是孙凯。本来他们看得好好的,有几个兄弟看着台上热辣滚烫的女人都快憋得冒火了,今晚一直没动静的韩星阳却突然站了起来,抄起手边的椅子,在大家伙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煞神一样冲上了台。
当他开始砸玻璃的时候,孙凯下意识蹦出卧槽,不明白场上那对是哪里惹到了他,总不会台上那女的是他女朋友吧?
意识到这种可能性,孙凯在脑子里迅速导演了一出曲折大戏,等到韩星阳开始对着那个男的发话,孙凯才想起来拿手机给经理通风报信。
市长儿子在这种地方为了一个女人怒发冲冠,虽然会及时封锁消息,但孙凯相信这个重磅新闻明天绝逼就会传到a市每个有名有脸的人物耳朵里,到时候的影响绝非一般。
给经理交代完毕,他又连忙给同行的人使脸色,几个人小心翼翼凑过去,孙凯看了看那个已经吓傻到神游天外的女人一眼,又看了看她的姘头,笑着打圆场:“韩哥,下一场马上就开始了,这大家伙儿都看着呢,要不这样,咱把那哥们儿请下去,有什么误会慢慢聊,成吗?”
一番话孙凯自认为说得在理,但话音落地就是真的落到了地上,韩星阳连个眼神也没给他。仍是用狼一样的目光恶狠狠盯着那个男的,活像要从他身上咬下来一块肉。
那男的用面具下面一双眼睛打量了他们一番,叹了口气,温声道,“星阳,我不知道你今天要来这里。”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韩星阳立马冷笑。
孙凯默默一哽,哦,原来这俩是认识的,而韩星阳纯粹是懒得鸟他。他尴尬地摸着后脑勺,只好把清场的活儿揽下来,对台下一众看好戏的人摆手,东跑西跑这边说扰了大家的兴致实在不好意思,要不彼此留个联系方式改天我请各位再聚,那边好声好气把人请出展厅今天这事儿闹的确实是我们有错在先,全场消费由我买单,买个开心买大伙儿消气,还麻烦您暂时回避让我朋友解决一下私人恩怨。
盛怒中的人是讲不通道理的,更何况韩星阳这段时间本来就和他闹了矛盾,宁玉英不再接话,而是扭头对李梦道:“你也先走吧。”
那个男人砸玻璃的时候,李梦魂都快被吓跑了,但很快她就发现,男人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给了宁玉英一个担忧的眼神,从床上下来。那个男人看着比宁玉英要健壮不少,李梦迟疑了一下,咬着唇小声说:“你……”
宁玉英看着她磨蹭的样子,索性上前去拉韩星阳的手腕,“你有什么话,跟我去后台说好不好,我叫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命令我?”韩星阳反过来一把攥住他的前襟,眉眼压得凶狠,就这么和宁玉英对峙两三秒,突然又暴躁起来,嘴里骂咧咧道:“妈的,把你那破面具给我摘了!”
宁玉英摇摇头,不为所动,拉着韩星阳的那只手力气大得出奇,一直将韩星阳拽到后台。
韩星阳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怪力挟持着,见宁玉英丝毫不给他面子,更是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宁玉英,你别忘了当初我们是怎么说的,几天没见,你都敢跑这种地方来了,经过我允许了吗?!……操!你他妈放开我!”
宁玉英把门关好,才松了手,靠在墙上平复了一下呼吸,解释道:“我只是在工作。”
过足的暖气令他闷热得不行,他脱了外套和手套,把衬衫挽到小臂,才走到杂物架前翻出急救箱。
韩星阳眼睛跟着他动,嘴却跟带了刺一样,“工作?你骗谁?以前好歹还会用家教的借口,哈,现在装都不装了?”
“家教是工作,这个就不能是工作?”宁玉英背对着韩星阳,好脾气地反问。
韩星阳抱着臂,看不见他在忙什么狗屎,扎在腰间的白衬衫倒比上次那件廉价西服熨帖多了,腰细腿长的,柔软面料下隐隐有肌肉流畅的线条,韩星阳正要呛他说不能,脑海却莫名其妙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子,内心有种熟悉感呼之欲出。
熟悉?韩星阳拧起眉头,他怎么会觉得宁玉英像谁?他又看了一眼这个地方,确认这就是个用来堆杂物的破房间而已,心中那股熟悉感却越来越浓厚了。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宁玉英却已经拿着东西转过来,朝他晃晃手里的棉签酒精,“你的脸被玻璃划了一道口子,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韩星阳垮着脸,心里却有一种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的不安。眼看宁玉英要拿着棉签凑过来了,韩星阳被他若无其事的笑容刺激得心头火起,躲开宁玉英伸过来的手指,瞪着他,“谁让你碰我了?”
宁玉英笑了笑,拉他到沙发上坐下,棉签终究还是落到他脸上。宁玉英无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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