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瑜膝行几步,上前拉住刘贵妃的手。
“阿娘,外祖父留给下的兵符在您手里,您相信儿臣这一次,把它交给儿臣好吗?”
闻言,成佳公主侧首瞪着?他。
“萧瑜,你可要知?道此事一旦被发现,你,我?,阿娘都会落得万劫不复。”
“我?管他什么万劫不复!”
萧瑜站起身,状若疯癫。
“若是储君之位落到了萧珩头上,我?们?同万劫不复又?有什么区别!”
什么天潢贵胄,皇家血脉,他们?这些儿子不过都是光承帝掌控前朝后宫的棋子罢了!
一个棋子,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只会被快速舍弃。
若真等到那时,他的下场甚至不会好过太子。
他双目猩红,厉声道:“为今之计,只有放手一搏我?们?才有出头的机会。”
酉时三刻,天色一点点暗下来,京城内逐渐飘起了小雪。
高公公侍奉皇帝安稳入睡后,轻手轻脚地关好了殿门,嘱咐了值勤的小太监几句,踩着?地面上薄薄的积雪向回阁房的方向行走着?。
年关将?近,内阁和六部都在为朝廷开?销争论不休。
赶在这个风口,高公公不敢行事张扬。
平日出行不仅不乘坐轿子,连衣裳都挑着?简谱素净的穿。
彼时天寒地冻,外头又?在飘着?雪。
高公公蜷缩着?手快步疾行着?,阁房位于?太极门北方,此时宫道上光线昏暗,离得尚远见?前方隐隐约约站着?一个纤细模糊的背影,手里像是提着?一盏灯。
高公公迟疑地靠近了几步,迎着?风雪看清那人是宸贵妃的侄女,靖安侯的嫡女许明舒。
见?许明舒一双眼静静地望着?自己,高公公心?领神会,这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屏退了左右随从,缓步上前道:“咱家给许姑娘请安了。”
许明舒笑得温婉,回了他一礼。
“公公安好。”
“外头天寒地冻的,许姑娘怎么搁这儿站着?。”
许明舒开?门见?山道:“自然是在这儿等候公公。”
高公公佯装不懂,“许姑娘说笑了,若是宸贵妃娘娘有吩咐尽管派遣宫人通传便是,何须劳烦许姑娘亲自跑这一趟。”
“并非是姑母吩咐,是我?有事想同公公谈谈。”
高公公逐渐挺直了脊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这天儿也不早了,咱家回了阁房后还得去御前伺候,许姑娘若是只是闲谈,不妨改天?”
说着?,他脚下步子向前。
正欲离开?时,听见?许明舒开?口,
“皇城里风这般的大,吹得西边院子靠着?桂花树的宫墙摇摇欲坠,公公这般聪慧的人当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
高公公驻足。
西边生着?桂花树的只有一个院子,是咸福宫刘贵妃的居所。
他转身朝着?许明舒笑了笑,道:“外面雪大,许姑娘进来喝盏茶暖暖身子吧。”
暖阁内燃着?香炉,许明舒冻得有些僵硬的手从袖口伸出来,搭在茶盏边缘。
“公公可曾听闻,宋首辅家的孙女在回京的路上生了病,如今正在家中休养,闭门不出。”
高公公喝了一口茶,笑道:“咱家身在内廷,宫外的事并不清楚。”
许明舒指尖在桌上敲了几下,语气轻缓道:“如今宋家姑娘身体抱恙无法商议婚事,户部又?经历重洗,公公身在内廷多年,就当前的情形还看不清风该往哪边吹吗?”
高公公低下眼睫,许明舒能来找他,必然是如传言那般当真有意嫁给七皇子萧珩。
如今靖安侯府身陷囹圄,倘若依靠嫁女能化?解此番危机,待辅佐萧珩成为东宫太子之后,靖安侯便是太子岳丈。
只要萧珩愿意,任他靖安侯府再?功高盖主也无所畏惧,毕竟他们?已经成为一家人。
更何况,在宫里的这几年高公公不是没看出萧珩对许明舒的心?思。
望向许明舒时过分?炙热的眼神,简直和当初的光承帝对宸贵妃许昱晴爱而不得的目光一样。
完全可以让高公公相信,他可以为许明舒付出一切。
不论是权利,地位,还是生命。
权利是冰冷的,爱人的手却是温暖舒心?的。
只要萧珩如愿娶到许明舒,不过几句枕边风,靖安侯府对皇权的威胁也没有了,功高盖主的罪过也能烟消云散了。
反观四皇子萧瑜,失去了户部这个强有力的靠山,此番又?未能如愿迎娶宋家姑娘,如今的处境才是危机重重。
高公公跟在御前侍奉多年,这点事他还是看得明白的。
只是,下令杀七皇子萧珩生母的人是光承帝,做成此事的却是他。
七皇子萧珩不仅眉眼像光承帝,脾气秉性更是相似,一样的敏感多疑,一样的睚眦必报,倘若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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