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凭她对萧珩的了解,这极有可能是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故意伤害自己而为萧瑜布下的陷阱。
他将事发地点选在靖安侯府,便是想将事情闹大?,若按着他的计划而来,事发的第二日,七皇子萧珩遭人行刺被靖安侯府的人救下来的事就会传的满城风雨。
可惜萧珩的如意算盘没打成?,他撞见的是许明舒。
许明舒叫根本认不得他的小厮将他送去医馆,随后又将这位小厮派遣至外?地的庄子经营生意。
整件事,靖安侯府完全不知情。
事关皇家颜面,无论究竟是何?原因,太子萧琅都只会将此事归结于兄弟之间的打闹,寻了个借口教训了一番萧瑜。
萧珩的计划,极有可能因此扑了个空。
许明舒将事情的经过一字一句地讲给邓砚尘听,邓砚尘沉默良久后,问道?:“所以,你是怀疑他想借此事将侯府拉入水中,还是他想借萧瑜引身后的刘贵妃亦或者是户部尚书刘玄江露出马脚?”
许明舒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平心而论,重活一世,即便带着前世的记忆,她依旧猜不透萧珩这个人。
她从前被亲人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不谙世事,心思简单。
许明舒自认不够聪明,也没那么勇敢,要不然前世也不会被他困在东宫什么都做不了。
她唯一勇敢一回,便是他登基的那一日,她毅然决然地奔赴黄泉路,毁了他苦苦经营的名声。
她不知道?萧珩的计划究竟是什么,但无论是好?是坏,她都要勇敢起来,不能再叫靖安侯府牵扯其中。
邓砚尘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没事,你既然担心就一定有你的道?理?,今后万事有我,不必害怕。”
许明舒望着他,眼中涌上一阵水汽。
这样熟悉地话,前世邓砚尘也同她说过,可是当时?的她被情爱冲昏了头脑,从未听进去他的嘱咐。
邓砚尘抚摸着她的脊背,一年不见,面前姑娘也长高了一些,身材玲珑有致,手感极好?。
一些在梦境中的画面不断在他头脑中涌现,兴许是舟车劳顿,此时?此刻他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那姑娘听了他的话,低着头半晌未说话,邓砚尘低声唤着她道?:“明舒?”
随着他出声,许明舒突然踮起脚双臂攀上他的肩,牢牢地环抱住了他。
屋里的火炉烧得旺盛,肌肤相触的地方变得愈发滚烫,邓砚尘余光还能看?见许明舒白净的脖颈,微微透着红晕的耳垂。
邓砚尘由着她这样抱着,只觉得胸前那块一向冰冷的钢板在此刻炙热了起来,烫得他整个人气血沸腾。
一层接着一层的热浪涌上身体各处,他像是突然妥协了,又像是准许了自己这一刻的放纵,他抬起手,抚摸上那弯悬挂在他心间里许多年的月亮。
邓砚尘扳过她的脸,额头抵上她的,彼此炙热的呼吸交融缠绵着。
埋藏在心中许多年的汹涌爱意在这一刻冲破了心中的防线,他听见面前姑娘低声唤着她,带着呢喃,又像是带着某些准许。
他隐忍着,怕吓到?她那般,轻轻在她唇上落下一个炙热的吻。
蜻蜓点水般的一触而分?,邓砚尘怕吓到?她,刚想抬头时?,对上了许明舒也同样紧紧望向自己的眼睛。
顷刻间,许明舒拉住他绣着红色山茶花的领口,急切地将自己的唇凑到?他唇角。
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崩裂开,化作万千烟花在头脑中炸裂。
邓砚尘再也忍不住,伸手扣住许明舒的后脑,重重地吻了下去。
四片唇瓣不断纠缠着,他们彼此热烈地亲吻着对方,似乎想无声地诉说着这一年以来的相思。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许明舒被吻得头晕目眩时?,窗外?咚的一声,打断了二人的亲昵。
许明舒当即回神,推开门朝外?面望过去。
兴许是她太紧张了,根本没有人过来,窗前地上只有房檐处掉落的一块积雪。
邓砚尘见她站在门前叹了口气,忙问道?:“怎么了?”
许明舒关上了门,神色有些不高兴,“掉了一块雪砸在窗前了,没什么事。”
被人打断导致许明舒现在心情非常不好?,她赌气地走向邓砚尘,道?:“来抱我!”
邓砚尘温柔地笑?了笑?,随即朝她张开了双臂。
房间内两?人低声交谈声再次响起,窗外?,一抹青衫身影沿着廊下小路轻手轻脚地离开。
邓砚尘揽着怀里的许明舒,面上的神色淡了下来。
他微微侧首,看?向方才?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永德十九年, 正月十?三,大雪。
苏州知府荀柏关押至刑部大牢已有两个月之久,期间经三法司多番审讯, 终于在三日前将遂城县十几年间发生的四条命案一应细则调查清楚。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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