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摆了摆手,又进了院子。
这厢陆瑷的心七上八下地吊着,听外间姐夫将姐姐叫了出去,没一会儿姐姐进来,神情明显高兴了许多,连带着自己也没那么紧张了。
陆珍进了门后眉眼一直带着笑,对陆瑷道:“不用担心了,人在禁卫府,有靖王殿下守着。”
陆瑷听后,嘴角本来扯起的那一点儿弧度又抻直了。
她平静地道:“姐姐如何就确定靖王是个好人?”
陆珍见她面色语气均不善,以为她见着今日靖王将兄长带走的场面心中有芥蒂,便耐心解释:“想拿哥哥的是赫连遂,靖王先一步将他带走,反倒能护着他不让那些人审讯。倘若是陛下的人将哥哥带走,不仅朝中大臣,就连百姓都会说陛下偏袒陆家,对咱们反而不利……
主要是丘林俭那件事闹得太大,全天下的人知道谏臣一头撞死在阊阖门。若是丘林俭不出事就好了……”
陆瑷听后,内心也终于平静下来。
“那姐姐认为,靖王殿下应当是不会伤害哥哥的吧?”她又问道。
陆珍坚定地点了点头:“不会,你姐夫刚从禁军府回来,靖王殿下不仅将自己在禁军的住处腾出来给哥哥,还派了不少人守着。
最重要的事,无论最后是谁审讯,他都会旁听。说到底这位邻居虽然不常见,但是办事儿倒挺上心的,真是个好人……”
好人?
陆瑷心底发出阵阵冷笑
什么好人,他不过是突然良心发现,心底内疚罢了!
不过这些话她定然不会说给陆珍听,毕竟这是属于她的秘密。
知道兄长暂时安全了,姐妹二人便聊起其他事来。
陆珍眼中闪过八卦的光彩,突然发问:“今日哥哥被带走时来看他的那个黄毛女是谁?”
这件事,陆瑷的确知道的。
“她可不是什么「黄毛女」,姐姐说得也忒难听了。”陆瑷回答道,“那位是大司空宇文馥的孙女,陛下的表妹宇文大小姐。猎心说,当初鹿苑比试时她同哥哥一道入了最后一个圈儿,结果她的马被烫着受了惊,哥哥便拉了她一把,还将陛下赐的奖赏让给了她。你不要总是一口一个「黄毛女」的,人家有名字,唤做「宝姿」。”
陆珍一听,更加高兴了。
“不叫便不叫嘛。”陆珍道,“我道哥哥怎么这些年都没提过娶妻的事儿,原来好的是这一口……原来他喜欢的是鲜卑美人!这岂不跟陛下似的,自己身边的看不上,专挑着别家地里的瓜啃?”
亲爱
陆瑷实在没憋住,笑得倒在床上打滚。
“地里的瓜……哈哈……”陆瑷笑道,“哪儿有将人比作瓜的……”
陆珍也笑:“可不就是!你也别瞧不起他俩,我告诉你,朝中那些鲜卑和汉人之后出身的大臣,可是个顶个儿的聪明,可受陛下重用了呢!”
陆瑷突然想起靖王来,顿时有些笑不出来了。
她顺势窝进床里,懒懒地道:“今儿这一天过得跌宕起伏,明天再打听打听哥哥的事儿……有些乏了,姐姐也回去睡吧。”
陆珍坐到窗边,朝着妹妹的臀肉便是一巴掌。
“我才刚来,你就要赶我走?!”她佯怒道,“说两句话都不行?小四都能跟我说上大半宿,我看,就你最懒了。”
陆瑷疼得直翻白眼,推着她道:“你俩都是有夫婿的,我这没人疼的自然要好好歇息。”
闹归闹,陆珍还是起身向外走。
“夫婿不夫婿的,你正月后不也要出嫁?幸好咱们都在一处了,我错过了见母亲最后一面,错过了小四进宫,可不能再错过你出嫁了……”
说着便走远了。
陆瑷没睁眼,转身朝里翻了个身儿。
直到听不到她的脚步了,才默默地啜泣起来。
晚间拓跋珣洗了个澡,又来到狐狸精的洞窟。
他在洞窟门口张望了好些时间,惹得宫人不断低笑。
一阵凉风刮过,拓跋珣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就这一声喷嚏,便让里头的狐狸精听到了。
“谁?”
拓跋珣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期待地喊:“母妃,是我
不一会儿,掐金丝的老榆木门便从里打开了来。
狐狸精站在门口,穿着身水绿的曳地袍子光脚站在里头,招呼他进去:“佛奴,快来。”
拓跋珣抱着枕头鬼鬼祟祟地朝里头望了望,又问道:“父皇呢?”
陆银屏看他偷偷摸摸做贼似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提溜着他的胳膊将他拎进来,还不忘让他脱了鞋。
“你父皇还在清凉池泡着呢,这会儿都该起皮了。”陆银屏抱怨道,“洗不洗不都一个样,反正都那么白。不像我,是养出来的,晒都不敢晒。”
拓跋珣脚趾一缩,想要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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