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嫁人?可以。”他忽而又笑,“嫁了人也可以再来……外面传我什么,想必你也清楚得很吧?”
外间人人传言靖王不爱处子,好夺他人妻妾。
陆瑷涨红的脸已经看不清表情,她只能一下一下地捶打着他。
粉拳落在男人胸膛犹如隔靴搔痒,不仅毫无作用,甚至平白撩起心头那湖池水。
他松开钳制住陆瑷脖颈的手,弯腰扛起她便向榻上走。
“今儿你力气挺足,待会儿别想像从前那般两三回就了事了。”
陆瑷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即便知道了接下来又要发生什么。
她拼命地蹬着腿哭喊:“你别碰我!你别碰我……”
拓跋流面无表情地将她摔进榻中,几番动手便将自己的衣衫褪去。
“陆三,你欠我的太多了。”他压着她,在她耳边又重复了这句话。
陆瑷双手推拒他,无奈当年当初的那些过往总是在他碰触自己时映入脑中,既逃不开,也离不开。
若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花匠便也罢了,她虽不如姐姐有魄力,不如妹妹运气好,可说到底凭着现在的陆府,她便是跟个花匠顶多被人嘲讽两句没有出息。
左右她陆瑷一直没有出息,也不在乎更没有出息。
可是他为什么是靖王呢?
府上妻妾不知几多,居然还扮花匠日日引她前来……不,她并不是恨他隐瞒了身份,而是恨他名声那样差却要来招惹自己。
陆瑷眼角流下一行泪来。
怨不得世间诸多薄情痴恨男女拉拉扯扯,藕断丝连。明明可以解脱,却偏偏不想解脱。
有人倾身吻上她眼角,声音辨不出情绪。
他喟叹一声道:“莫哭,今日之后,你我再无瓜葛。”
起疑
天色将晚。
山那头的红霞还未染黑,宫娥们便来来回回,将连同徽音殿在内的整个太极殿宫院上了华灯。
陆瓒正准备回府,便来同宇文馥告别。
宇文馥吃饱喝足,倦意也上了头,不耐烦地赶他:“快滚快滚。”
陆瓒早已习惯了他的这般明目张胆的排斥,只笑了笑,便揖礼道:“在下告辞。”
宇文馥宽大的衣袍下露出一颗小脑袋来。
大皇子拓跋珣抱着贵妃恶犬,眼巴巴地望着陆瓒,小声地道:“您明天还来吗?”
二楞子拼命地摇着尾巴。
在陆瓒看来,拓跋珣虽然没有尾巴,但他期待的模样与二楞子无异。
“自然。”陆瓒笑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拓跋珣本想躲开,然而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便给他摸了。
“那您明日还会给我们带好吃的吗?”等他摸完,拓跋珣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又开了口。
宇文馥抠着牙,含糊不清地道:“你母妃的哥哥这样大方,怎会不给你带?”
陆瓒心道这曾祖孙俩一个白脸一个红脸,倒是搭配得很。
他静静地看着拓跋珣,见稚儿眉梢映着宫灯下的暖光,越长越像那位至尊,便温声道:“会……”
宫人提了灯笼来,恭顺道:“大人,该出宫了。”
陆瓒朝他二人摆了摆手,转身随着宫人慢慢消失在满布华光的长廊尽头。
宇文馥抠完牙后,放在鼻头嗅了嗅。
“哕……”他几欲作呕。
然而一低头,却见拓跋珣满脸的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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