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京里的人啊……那就没办法了。皇兄不如直接将人传来问话?”
被唤「皇兄」的玄衣男子伸出大拇指,用扳指点了点太师椅的扶手,沉声道:“多事……”
淡金色的眼瞳虽望着湖面,但所有的余光早已落在那抹窈窕娇俏的碧色纱衣上。躁动的情绪生生被压制下来,让他觉得眉心有些刺痛,耳边阵阵轰鸣。
蓝衣男子扫了兄长一眼,见他喉结上下滑动,想着自家兄弟几个的习惯,心下就明白了几分。
他借出恭走出了高台,并向刚刚托盘少年使了个眼色。
少年会意,悄悄地来到了他身边。
“殿下有何吩咐?”
蓝衣男子正是当今圣上胞弟
端王淡笑道:“圣上对那女子上了心……遂意,你寻个由头再去接近一番,务必打听出她是哪家的人。”
内臣李遂意道了声是:“谨遵殿下口谕。”
端王伸出折扇敲了一下他的肩膀:“什么口谕……不许说是孤出的主意。”
美人
这趟赛龙舟很快便出了结果,「玄」字后来居上,夺得魁首。
李遂意一喜
“恭喜贵人!”李遂意将托盘上的银钱全数奉上,“没想到只有贵人押中彩头,这些全是贵人的了。”
陆四望着白花花的银子不敢置信地道:“真假?我也忒走运了吧?!”
她又摸了一小块银子递给李遂意:“小哥儿辛苦,多谢你让我挣了大钱。”
陆四还不忘见者有份,又给了秋冬一块碎银:“春夏不让我来,她那份儿也是你的了。”
秋冬探头来,笑眯眯地接过银子:“四小姐真好。春夏姐要是知道肠子都要悔青了……”
李遂意心念一动,收了托盘状似不经意地问:“这位小姐说话不像元京人,不知是哪里的口音,听上去竟这样有意思?”
秋冬多了个心眼儿,她细细地打量着李遂意,见他年纪小,长相又和善,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也未冒犯四小姐,便放了心道:“我家小姐自瀛州来,不久便要回瀛州。她刚刚说的便是瀛州地方话。”
李遂意看着年纪小,却已经在深宫混迹十年,听秋冬几句话,便大致判断出了眼前的小美人是谁。
想着主子性格乖戾,元京适龄未婚贵女难求,他不便打草惊蛇,又说了两句话便回到高台。
而高台上的陛下已经不见了踪影。
端王见他来,将茶碗放下:“如何了?”
李遂意虾着腰道:“回殿下,那名女子乃瀛州来,说是不久后便要回瀛州去。”
“瀛州?”端王觉得这个地方名十分耳熟。
半晌后,他突然蹙眉:“是舞阳侯家的小姐?”
李遂意点头:“奴对舞阳侯府不熟,听口音看相貌,应当是那位了。”
端王想了想道:“不打紧,知道人是谁家的便成……她既说不日便要回去,那这事儿便要赶紧办妥。下个月底便是万寿节,孤要提前给圣上送一份贺礼。”
李遂意称是:“圣上素来面皮薄,殿下操心了。”
端王笑得风流:“只盼着他宫里能多几个人,这样一来朝上有烦心事便轮不到我们兄弟几个背锅了。”
说罢又望向那小美人,仔细观赏了一番背影,越看越觉得娇美袅娜,翩然出尘。
恰巧此时她侧了个身,露出那双剪水双瞳来。
拓跋澈眼眸一定,再也挪不开目光,竟生生吞咽了好几口唾沫,额头也渐渐沁出一层薄汗。
他想起刚刚兄长的情形
李遂意望着他,知道这是皇族男子的老毛病又犯了
“殿下先回去罢。”他躬身道,“这里有奴看着。”
端王深吸了一口气,想起刚刚兄长隐忍的克制,便更了解他的心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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