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大喊,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像有个黑洞在吞噬我的理智,“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我崩溃地哭了,眼泪决堤一样淌过面颊,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已然意识到那个未知的事件正在完全、彻底地击垮我的姐姐,这个认识让我全身发寒又发热,冷汗瞬间布满我的脊背。
“姐……”我绝望地搂紧她的后背,听着她毫无止境的呕吐,好像是要吐到泣血,要吐到把五脏六腑全部呕出来。
每一声呕吐都像在贯穿我的心脏。
“你说话,你说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告诉弟弟,无论发生什么,我和爸爸妈妈都能帮你解决。”我把她拉起来,把身子扭过来对准我。
她嘴角流着yet,整张脸却还是麻木的空洞的,没有一点生气的si寂。
连绝望的情绪都捕捉不到。
像个濒si的瓷娃娃。
“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慢慢听,我就在你身边,我来保护你。”我焦灼痛苦地想要si去,却仍要努力稳定语气,温声细语地安慰她。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才从她嗓音里听到一丝声音,像是救命的声音,我急迫地凑近,不愿漏掉一丁点儿。
“我,去了一个人家里……”她断断续续地微弱地sheny1n,“然后他就,把我拽进房间,扯着我压着我……”
我听懂了,我的世界也碎了。
未待完续
于凡
事情朝我没有准备的方向崩坏,一切都始料未及。
没有人知道是谁暴露出来的又是谁造谣的。
姐姐喊出那句话时,我刚刚修建了的地基再次崩塌。
我从来没有如此恨过这个社会。
我恨这一切,恨周围所有人。
15
于棉
爸妈要给我二次休学并转校,我拒绝了。
我说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不是b1a0子,我要解释这件事,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才是受害者,我不是他们想象的那种人。
于是我坚持着去上课,父母怎么也劝阻不了我,他们不敢强求我,害怕我再受刺激,便决定和我一起去学校,跟学校讨论如何解决这件事并要个说法。
“怎么不强j别人就强j她,没听过一个巴掌拍不响吗?”
校长本来还是和和气气的,在面对我爸妈对学校谣言的质问后,便陡然换了个语气。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对方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你看她会去?”
接着办公室里传来厮打声。
我在门外听的清清楚楚。
我离开行政楼,来到教学大楼,慢慢走上楼梯,抱着一种绝望的奇异的情绪走上顶楼。
“有人跳楼啦!”
一个清洁工路过,高声尖叫。
整栋教学大楼都开始沸腾起来,像沉睡的野兽从梦中苏醒。
无论是楼下的花坛广场还是六圈长长的环形班级走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几乎每个人都举起手机对准我。
还有人在笑在喊,男男nvnv,或清脆悦耳或浑厚低沉。
果然。
我为自己的猜想感到满意。
原来澄清也是没用的,就算对下面这群东西澄清,也只能是对牛谈琴。
“不要跳,姐,我求你——”于凡出现在下面,他绝望地嘶吼着,跪倒在地,仰头伸出双臂,做出祈祷的手势。
可随之对应的是令一种更庞大更浩荡的声音。
“怎么还不跳。”
“有本事跳啊,磨磨唧唧算什么。”
“本来就不是啥好东西,一个巴掌拍不响,仙人跳都有可能,那老师还真可怜。”
“快跳啊,我等着发微博呢。”
“钱谈不拢呗,要不然她能告,又当b1a0子又立牌坊。”
声音不大,我却听得清清楚楚。
是时候了吧,我低下头,看到父母和于凡在下面声嘶力竭地喊着什么。外面好像还传来消防车的声音。
于凡喊着喊着,突然爬起来向楼梯处狂奔。
我知道他要上来,可是我不能等他上来。
于是我想象着自己像一只鸟儿,张开双翼,向楼下坠去。
于凡
那个身影掉落在地上的一刹那,我的心也跟着si了。
我竭尽全力,最终还是与那片衣角失之交臂。
白se的衣角从我指尖滑落,可滑落这一遗憾,却造成了无法逆转的结局。
全世界只剩下x腔的心跳,意识模糊的那一刻我多希望就此长眠。
“做我nv朋友好吗?”我能想象得到我的笑容有多么温柔,眼睛有多么深情。
“你……你怎么突然又……”苏眠眠嗫嚅道,脸红红地低下头,手忙脚乱抹去眼角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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