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妻阿如:
见字如面。
距你离开已十五年有余,缓缓很健康地长大了,你不要为他担心。
我也很好。我已经将原本属于秦家的产业和资产都拿回来了。你放心,我事业重心在国外,缓缓在国内上学不会有安全风险。更何况以我现在的势力,就算与徐襄知正面对上,他也须敬我三分。
前几天,意如拿着你的遗书找到我,他想借我的手搞垮徐襄知。
昨天我去了一趟白家,他们现在都怕我。你的联姻根本是毫无用处的,徐襄知根本没有管你母家死活。
你父母后悔把你的消息出卖给了他,因为他们的愚蠢害死了你——他们唯一的女儿。
自从你被他掳回去,我再也没有一个夜晚能够安眠。
缓缓他长得很像你。你知道吗,他也有一双天生含情的杏眼。和我们九岁初见时,我看见的那双好像藏着心事的眼睛是一样的。
你离开他太早,你甚至都没听到他完整地叫你一声妈妈。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葬在哪里。
我记得你说过,你想要定制一个粉色流沙骨灰盒,还说要用自己的骨灰拌闪粉,混合之后给我打一枚戒指。
当时我们还在上初中,盯梢的保镖一听到你这话就上报给了你父亲。
到了晚上,你父亲伤心地醉倒了,一边抱着你哭一边骂我。这是你的母亲告诉我的。
你也很怀念吧,好像是久远的、玫瑰色的岁月被困死在回忆里了。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白家的花房。你趴在池塘边,手上捧着一本《百年孤独》,安静地读着。昏黄的日光透过玻璃,七彩的光在你脸上印下偏爱一吻。
你抬眸望向我,手指垂下碰到了水面。涟漪漾起,池中锦鲤四散惊逃。
那双瞳色浅浅的眼好似盛着残阳烈火,我几乎是迎着你的视线落荒而逃。
不久后,我们两家联姻的事就彻底定了下来。
阿如,你知道我忘不了你的。这么多年来,只要我一闭眼,你的脸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这么多年没有你的消息,我宁愿认为你在他的庇护下活得好好的。
可惜,我最不愿意去想的、最坏的结果成真了。
他让你孤零零地死了,他应该下去陪你应该是我来陪你,我明白你是不愿意见他的。
再等等,阿如,缓缓就要成年了。我会带他来见你。再等等,你别心急。
意如不该来的,他不该带着你的遗书来找我。
他那么爱你,怎么会让你冰冷地死去?
阿如,我明白的,你受了很多苦。为我,为缓缓,为你自己。
你生得这样好,所有人都想占有你。你父母保护不了你,我也不能。
阿如,他也叫阿如。
我娶了他。
意如长得不像你,但他总会让我想起很久以前的事。他坚韧,顽强,像爬山虎,像小时候的你。
你该是乖张明媚的。九岁的你说想为我打一座纯金的笼,你想让秦家的继承人当你的金丝雀。后来,十九岁的你被折断羽翼关了进去。
阿如,又是一年夏。
我在每一个不眠的夜里思念你。
——秦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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