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急不来,阿南和他索性也就丢开了。
在灌木丛中蹲久了,阿南有些晕眩。朱聿恒便道:“你如今身体尚未好转,先回去休息吧。”
“好,我回去歇一会儿,你记得别累着左臂。”
阿南去旁边水坑捉了条鱼,慢慢绕过小岛,走向灌木背后的石洞。
海风猎猎,就在她快走到洞口时,风中忽然传来“呜哇——呜哇——”的叫声,低沉嘶哑,如同猛虎怒号,令人毛骨悚然。
阿南抬头看去,半空中有只巨大的鹰隼盘旋,盯着她的目光森冷骇人。
虎头海雕占据这海岛多年,早已将其视为领地,如今有人类入侵,它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阿南将鱼丢进洞穴,警惕地抬手以臂环对准海雕,慢慢地退向洞口。
虎头海雕十分机警,在空中一再盘旋,待到阿南略一侧身准备进内时,它瞅准机会飞扑而下,向她直击。
“好啊,刚好鱼吃腻了,今晚就先把你烤了!”阿南手中流光疾射,一点精光直贯鸟身。
惨叫声中,虎头海雕毛羽纷飞断裂,早已被精钢丝缠住。那本就被朱聿恒伤过的翅根再度受伤,整只翅膀折了下来,从空中一头栽下,重重撞在了礁石上。
虎头海雕十分凶悍,落地后依旧张着翅膀在扑腾,阿南提起精神赶上去,一脚踏住它的脖子。
忽听得风声再起,耳边那令人不快的呜哇声再度密集传来。
阿南抬头一看,海岛上空不知道何时又出现了几只海雕,体型比她脚下这只稍小,此时正一起在空中盘旋,紧盯着下方的她。
“好么,一家子全来了,看来我和阿琰十天半月的存粮都不愁了。”阿南脸上笑嘻嘻,心里暗暗叫苦,自己现在状况堪忧,要是被这一窝雕缠上,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幸好,她不是一个人,还有阿琰在呢。
想到阿琰,阿南心头一轻,同时又有个念头闪过,让她忙乱中反而升起一阵雀跃。
“阿琰!”她大喊一声,一脚踢开脚下的虎头海雕,在它疯狂扑腾之时,迅速将身体后缩。
激烈的动作使她眼前发黑,她跌进石洞,只觉一阵晕眩。
而海雕呜哇叫着,早已争先恐后扑入洞中。
洞口狭小,它们一拥而进之时,阿南手中丝网激射,顿时将它们全部笼住。
可雕群来势太过凶猛,扑啦啦的混乱声响之中,她的丝网反倒被雕群所拽。阿南头晕眼花,气力不继,手臂一松,顿时被群飞的雕们拖出了洞口。
就在她心里大喊不好时,身侧一双手伸出,将她的腰牢牢揽住,止住了她跌出去的势头。
自然是朱聿恒。他已经赶了过来,情急之下紧紧抱住了她的腰。
阿南自从他怀中抬起头,却一指面前网中的海雕道:“阿琰,快去抓住它们!”
朱聿恒讶异看了她一眼,不解她为何要和这些鸟过不去。
“你的日月仓促到手后,现在并未研究出它真正的用处,一直都只会用撞击来扩大攻击,引导刃力外扩。”阿南说着,示意他与自己一起扯住精钢网,“可玉石和夜明珠都是易碎之物,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如果傅灵焰纯用击打之力的话,她应该考虑更坚韧的金属。你觉得,她为何要选择最善应声的青蚨玉,又切磨得如此薄利?”
朱聿恒低头看着握在手里的“日月”,那散开如片片莹薄花瓣的珠玉光片,如今躺在他掌中已经不再完美,其中几片薄刃已经残损。
“应声。”他收拢了手掌,彷如抓住了脑中电闪的念头,“只有如此薄透的青蚨玉才能在气流中相互应和、共同振动!”
“而要训练日月的应声之法,这些空中的鹰隼,无论是动向还是力道,都是最好不过了!”阿南一扬手,任由网中的几只虎头海雕脱逃向空中,“阿琰,既然你有伤在身,手臂无法用力,那就试着不借助蛮力,纯用控制来调动‘日月’试一试!”
骤然脱困的这几只小海雕,有的惊惧而逃,向上急飞;有的凶性大发,向下猛扑;还有两只已经晕头转向,飞得跌撞回绕,毫无方向性可言。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朱聿恒手中的日月光芒如篷,四散飞击,每一点光亮看似混乱无序,却都利落切断了海雕们的去向,迫使它们不得不嘶叫着惊飞而回。
只见四五只小雕在空中盘旋回绕,四下冲突,却总是穿不透朱聿恒控制的那数十点光亮。
六十余片薄刃在空中飞旋,气流与朱聿恒手上的劲力自然会让它们在虚空中轻微振动。所有薄刃应声而动,又带动其他薄刃再振,力量层层叠加,互相扩散频震,旋转的力量更为锋锐,角度更为飘忽。
海天之中、日光之下,只见数十灿烂光点陡然集中又倏忽散开,回旋勾绕,斜穿牵引,薄刃上下翻飞似万千萤火,将所有海雕牢牢困住,比阿南那有形的丝网更为牢不可破。
五只虎头海雕被围在纵横倏忽的日月光华之中,即使尽力左冲右突,依旧无计可施。
阿南望望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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