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诧异:“咦,这你都知道?”
“查娄万的行踪时看到的。他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在驿站,帮萍娘挑了两担桃子,送去给神机营的人。”
“然后他就收了钱,去赌博了?”
“或许吧。”毕竟这么一个小人物,谁会在意他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走?
正要回去时,忽听到街边一家店铺传来吆喝声:“本店重金求得叶茂实所制的当归墨,各位仁人君子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一眼也是福气啊!”
阿南眼前一亮便挤进店里,她这个俗人居然对墨锭有兴趣,看了看就向店家询问价格。
朱聿恒在旁边瞥了一眼,道:“这叶茂实的落款不对,和我用的不一样。”
店主不服气,垮起个嘲讽脸问:“叶茂实的墨锭你拿来用?你怎么用?”
朱聿恒平淡道:“磨墨用。”
店主冷笑不已,劈手夺回墨锭,重新装回锦盒内高高供起。
出了店门,阿南庆幸道:“幸好你认出来了,不然我要是送个假墨锭给公子,他嘴上不说,心里肯定要嘲笑我了。”
原来,是要给竺星河买的。
朱聿恒面无表情道:“那你的公子,该写得一手好字了?”
“那当然啦!他的字天下最好。”阿南说着,抚抚鬓边,又有些懊恼地对他说,“你让神机营的人好好找找呀,把我的蜻蜓及早还回来,那里面,有我很重要的东西呢。”
“嗯。”反正他们把天下翻过来也找不到。
“既然签了卖身契,对主人的命令,上点心好不好!”阿南看出了他的漫不在意,噘嘴训了他一句,忽然看到墙角有个小小的标记。
她略微皱眉,走到下一个巷口之后,瞥到墙根的另一个标记。
不动声色的,她将怀中那兜桃子往朱聿恒怀中一塞,道:“阿言你先回去盯着楚元知。我觉得那家店的墨虽然不行,但有支毛笔还可以,我去买了就回来。”
朱聿恒平淡地点了下头,拎着桃子便回去了。无须他示意,后面便有几个装束普通的人,不动声色地跟上了阿南。
所以朱聿恒回到狱中不多时,便拿到了阿南的行踪。
她去了西湖边荒僻的一间小庙,正是上次韦杭之抓捕司鹫时,司鹫向墙上射出铁弹丸留讯号的那个庙。
因为讯息已被他们取走,所以阿南转而离开。期间她机敏异常,几次甩脱了后面的盯梢,但最终,守在司鹫落脚处的人盯到了她。
朱聿恒解着手中的岐中易,沉吟不语,韦杭之也不敢提醒,一直站在他面前等待回音。
但最终,他只听到朱聿恒说:“知道了,退下吧。”
吴山上的寻常院落,不起眼的门户。
阿南在大门两侧按两长一短轻敲,门应声而开,僮仆一看见她,顿时激动得要喊出来。
阿南朝他做了个“嘘”声手势,想了想今日庚寅日,便熟门熟路地选了离坎位,踏过面前青砖地,绕过照壁鱼池。
还未进屋,便听到声音传来,一群人吵得快要动手。
“如今之计,唯一的办法就是再度纠集人马,去救公子!”
“废话,能救早救了,可那地方,谁能进得去?”
“稍安勿躁,等南姑娘来了再商量也不迟。”
“公子已失陷四五天了,不能再拖了啊!”司鹫的声音透着无比委屈,“可阿南现在被官府盯上了,我上次接近差点被官府抓了,消息也传不到她手里呀!”
阿南正要进去,又听到司霖的声音冷冷传来:“南姑娘现在和官府那个小白脸形影不离,我们被防得死死的,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有什么问题?她和公子的感情,你难道不知道?”司鹫的声音顿时拔高,“当初你失陷香夷岛的时候,是谁去救的?那时候你怎么不敢说阿南有问题?”
“我的意思是,南姑娘是不是被骗了。”司霖讷讷道,“当然了,她要是回来了咱们就有主心骨了,放生池那个孤岛也就不足为惧了。”
“对,不就是西湖中一个孤岛吗?我冯胜豁出一条命,今晚不救回公子,我投湖追随老主子去!”
见这魁梧汉子把胸脯拍得山响,急冲冲埋头就向外走,阿南站在门口抬起手,拦住了他的去路:“冯叔,什么事走得这么急?”
冯胜抬头一看见她,立即就叫了出来:“南姑娘,你可算回来了!你知道不,公子被神机营抓走了!”
“现在知道了。难怪你们给我留标记,让我速归。”阿南扫了厅中众人一眼,径自走到正中的椅子坐下,抬手示意大家坐下,“公子身手如此超卓,谁能抓他?又有谁能困住他?”
司鹫捂着自己青肿的脸颊,气愤道:“是神机营那个诸葛嘉,他亲自在灵隐布阵抓人!公子见是官府的人,不便下杀手,便送我逃出来与大家商议。我们准备先找到你共商大计,谁知你身边一直有官府的人,我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还被打成了这样!”
阿南皱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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