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菊点头:“这不奇怪,尤姑娘的师父是府上的奚神医,尤姑娘不方便来府上,托大人转送也合情理。”
“说是这么说,可我总觉得尤姑娘走之前有话想说,却没说出口,兴许是那些情情爱爱呢。”沈栀栀暧昧地眨眼。
时菊跟着笑了。
“哎你这是做什么?”沈栀栀见她做衣裳,瞧着是男子样式。
“过不久就是中秋了。”时菊说:“每年中秋府上都会放一天假,届时我想回家。这些衣裳是给阿弟和爹娘做的,许久没做了也不知合不合身。”
“放假啊?”沈栀栀高兴,随即又瘪嘴:“可你走了,我就没伴玩了。”
“大壮他们会出去逛街,你若是想去,不妨与大壮他们一同出门。”时菊说。
沈栀栀点点头,随后起身:“你等着,我给你拿样东西。”
她进卧室把门关上,然后扛了把梯子哼哧哼哧地爬到横梁上。再出门时,她手里拿了吊钱。
“这个是我的心意,”沈栀栀说:“中秋节你带回去给你爹娘和阿弟,让他们买些喜欢的东西。”
“哎不行,这可使不得。”时菊推却。
“怎么使不得了?你是我的好姐妹,你的爹娘也算我的半个爹娘。反正我这辈子是没爹娘孝顺了,你就当分点儿给我吧。”
沈栀栀把钱塞时菊手中:“拿着吧,我本来想备些礼,可思来想去还是钱更好些,你爹娘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再说了,这钱也不多,我现在可是书房的笔墨丫鬟,一个月三两呢,有钱得很!”
时菊被她逗笑了,点头道:“如此,那我替爹娘和阿弟多谢你!”
裴沅祯是午后酉时回来的,沈栀栀赶过去的时候,正迎头遇上安俊良。
安俊良对她笑了笑,进门。
裴沅祯坐在桌前看邸报,面色看起来不大好。
“大人,”安俊良说:“大事不妙,京城周边的几个州县涌入了许多岱梁难民。”
“都查过了?”裴沅祯问。
安俊良点头:“查过了,这些人分布均匀,每个州县都有几十人,并大肆造谣生事。”
“既如此,抓起来就是。”
“大人,”安俊良担忧:“这个节骨眼风声鹤唳,若出手抓这些难民恐怕对大人名声有损。”
裴沅祯不屑:“我还有什么名声?”
沈栀栀在一旁倒茶,闻言,想起早上入城时听到的那些传言。
原来是有人故意为之吗?
“可属下得知都察院御史正准备全力弹劾大人,若民间再起纷乱,恐怕于大人不利。”
“火旺则掩,水漏则堵。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裴沅祯道:“都察院那帮人,揪一两个出来杀鸡儆猴,看谁还敢铤而走险。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处理岱梁之事。”
“这”安俊良迟疑问:“都察院揪谁合适?那帮人以尤大人为首,可尤大人骨头实在硬。”
“那就打断骨头!”
安俊良一震。
沈栀栀动作也顿了顿,悄悄看向裴沅祯。
尤大人不是他心上人的父亲吗?若是尤姑娘知道了
她仔细辨认裴沅祯神色,而他始终沉郁平静。
少顷,他倏地抬眼盱她:“看什么?”
沈栀栀吓一跳,慌乱回了句:“好、好看。”
“……”
从别院回来的第三日, 裴沅祯开始上朝了。
沈栀栀不知朝堂的情况如何,但她清楚,裴沅祯肯去上朝, 整个府上的人都松了口气。
廊下, 沈栀栀抱着银狐晒太阳。
这银狐是裴沅祯那日打猎赏的,回府就已经半死不活了。沈栀栀想着这么好看的狐狸毛不能卖,那杀了也没用。
索性交给大壮, 看他有没有法子养活。
殊料大壮是照顾这些畜生的好手,才三天, 这狐狸就能走路了。只不过现在身子还有些虚弱, 大壮说兴许是在猎场受惊过度。
沈栀栀讚同,按着裴沅祯那日烧杀抢掠的架势,完全有可能吓破狐胆,况且这还是一隻未见过世面的幼狐。
“多谢大壮哥, 这狐狸能捡回条命,幸亏有你。”
大壮笑,递了包糖给她:“我昨日托人买回来的,好吃, 你尝尝。”
沈栀栀接过来,丢了一块进嘴里。囫囵问:“怎么觉得大家今日心情不错?”
大壮道:“大人去上朝了,大家心情都不错。”
“为何?”
大壮笑笑没答, 摆手说去干爹那干活了。
过了会, 有个小厮过来喊她:“沈姑娘, 奚神医要见你。”
“哦。”沈栀栀起身。
应该是喊她去诊脉。这些日子, 奚白璋隔三差五就要看看她身上的毒清除得如何。
她沿着游廊去前院东厢房。东厢房在渺德堂的东边, 是个宽敞的院子,建了许多厢房。据说住着许多幕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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