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大人,你怎么在这?”
被这隻恶犬吓得多了,沈栀栀勉强能镇定地跟它说话了。
斯哈斯哈
“你主人呢?你成天这么乱窜他不管吗?”
“养狗怎么能这样,绳也不栓,一点道德也没有。”
她这边怨气衝天碎碎念,门口的方月脸色更白了。
这沈栀栀是吓傻了么?敢私下编排大人,她不知道这明辉堂到处都是暗卫吗?
“方月,”沈栀栀喊:“快去拿包牛肉干来。”
“好。”方月心肝胆颤地跑出门。
阮乌两隻前腿趴在榻上斯哈斯哈,像是听懂了沈栀栀口中的那句“牛肉干”,心情极好。
还用毛茸茸的爪子扒拉沈栀栀的锦被。
“干什么!”沈栀栀扯回去。
她昨晚被裴沅祯拧了一宿的脖颈,累得很,还想睡。
沈栀栀躺下,阮乌继续用毛茸茸的爪子拉她肩膀,然后又扒拉她的脸。
被打搅睡眠,任谁的脾气都不会太好。
沈栀栀不耐烦:“狗大人,你青天白日闯姑娘家的卧室,你主人知道吗?”
“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你整日这么闲是不是也挺无聊?”
“我给你介绍个媳妇儿吧,不收你银子。”
“等你有媳妇你就不得闲了。回头再生一窝狗崽子,得天天带孩子,得养家哦,你不用养家,你主人会帮你养媳妇养孩子。”
“但你别让你媳妇和孩子吃生肉,姑娘家不喜欢血腥的东西,吃生肉的习惯得改,不然容易带坏孩子。你看你主人就是这样,把你带坏了。”
“胳膊手有什么好吃的?回头我给你做一顿熟肉,你就知道什么叫人间美味了。”
余光瞥见方月进来,沈栀栀再次挥退那隻毛爪子,说:“好啦,牛肉干给你拿来了,快走吧。”
说完,她把锦被一拉,蒙头继续睡。
裴沅祯在戏楼听戏。
过了会,阮乌蹬蹬蹬上楼来,嘴里叼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
裴沅祯睇了眼:“是什么?”
“嗷呜~”
阮乌把布袋放在桌上,用爪子扒开给他看。
里头是牛肉干,还有一串用粽叶捆着的东西,如鸡蛋大小,约莫五六个。
“嗷呜~”
阮乌献宝似的邀请。
裴沅祯修长的手指捏了颗牛肉干,随意放进口中,目光继续看向戏台那边。
戏台上,几人咿咿呀呀唱得声情并茂,只不过台下除了裴沅祯再没别的观众。
不是没人想听,是不敢听。
因为这些戏唱的不是其他,而是民间百姓们给裴沅祯杜撰的五花八门的故事。
有说他是天生邪祟祸国殃民,也有说他忘恩负义弑兄杀母,更有人拿他比喻历史大奸臣赵高,私下写话本子骂得他狗血淋头。
不过裴沅祯不在乎,朝堂内外都有他的眼线,这些民间传言他听了无数遍,索性让人编成大戏唱。
得闲了,他还会过来听听。
这会儿,他吃着牛肉干,阮乌趴在他脚边也吃牛肉干,主仆俩很是惬意。
两颗牛肉干下腹后,滋味也就腻了,他剥了个粽子尝。
吃完一个,又剥一个。
沈栀栀找到这的时候,就看见这对狗主仆在瓜分她的东西。
之前阮乌从她那把牛肉干拿走,连时菊送给她的粽子也顺走了。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尝一口滋味呢。
沈栀栀打听得知阮乌在戏楼,特地寻过来,只是没想到裴沅祯也在。
原本气势汹汹来着,这会儿见到裴沅祯像猫见到老鼠,躲在石墩后不敢动。
她心虚。
昨晚在角楼撞见裴沅祯的秘密,也不知他清不清楚那隻“野猫”就是她。
她鬼鬼祟祟地躲了会,正打算偷偷溜走,那厢阮乌“嗷呜”一声朝她跑来。
“”
所幸裴沅祯并没察觉这边的情况。
沈栀栀蹲在石墩后,小声问阮乌:“狗大人,我的粽子呢?”
“嗷呜~”
阮乌舔了舔嘴巴。
沈栀栀竖眉:“你吃了?那是别人送我的,我还没尝呢。”
“还剩下吗?快去给我拿来。”她从袖中掏出包牛肉干:“呐,这个跟你换。”
阮乌叼着牛肉干去了,过了会,把布袋叼回来。
沈栀栀接过,却发现布袋里除了几粒牛肉干,再无其他。
“我的粽子呢?”沈栀栀悲愤:“你不是狗吗?那是素粽子没肉,你怎么也吃?”
有小厮实在听不下去了,轻轻咳了声。
沈栀栀探头一看,见那小厮挤眉弄眼提示。
她狐疑地往裴沅祯那瞧。
裴沅祯也正看向她这边。
沈栀栀视线飘忽,在桌上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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