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通报批评。这小子倒是长开了,没有了小时候那副甩大鼻涕的憨样,留了个长头发不说话的时候还真有点阴郁美少年的感觉,应该是遗传了他妈的美貌。但是一开口就让人知道他的芯子没换。
我一边画着受力分析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只有你别再打架安分点,这高中毕业证才能到手。”
汪凯被戳到了痛处,不屑的切了一声,把嘴里的棒棒糖从左边换到了右边。
他忽然凑过来,压低了声音用神秘的语气说:“对了,我听说你老姑在外面给川哥相亲呢。女的好像是她同学的一个外甥女,在城里一中当语文老师呢,这事儿你知道不?”
卷子上的铅笔尖一顿,我用力的画下一条直线说:“不知道。”
汪凯大惊小怪道:“你哥没告诉你啊?也是,看你这样他也知道你肯定不乐意。”
我脑子里嗡地一下,原来的思路全乱了,耳边只回荡着两个字“相亲”。
真好啊,季川今年二十四了,在我们这儿是到了该处对象的年纪了,他长得帅又肯干,女生只要见面应该不会拒绝吧,他们会搬出去住吗,到时候我还要去参加婚礼管另一个人叫嫂子?
好个屁。
我撅断了笔尖,卷子上留下一道狰狞的划痕,恰如我和季川直接看似稳定的关系。汪凯侧过头看了我一眼,慢悠悠的说:“哎,急了吧你,要我说这都迟早的事儿。”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我的眼神他立马闭嘴双手举过头顶求饶。我勾起嘴角,很好,季川。本来我还想一切等高考结束了再说,你却耐不住想要先逃离我,我倒要让你看看这亲你能不能相成。
汪凯欲言又止:“你别值为这个和你哥发火啊,其实这事儿也不能怪他,是别人非给他介绍吗,也不是他主动的。”
我笑起来,“谁说我要怪他了,我怎么舍得呢。”汪凯说:“大哥你快别笑了,你现在特别像要拿刀砍人的那种杀人犯。”
启示录里说,如果有天使不守本位,主会用锁链将他们永远拘留在黑暗里,等候大日的审判。没人告诉我,要是主抛弃了使徒会怎样。
我想我也会用锁链锁住神,让他知道背叛我的下场就是失去神力,只能永永远远的做我一个人的堕神。
晚上季川干完一天活回到了家,在院子里接了一盆水蹲在水井边洗头。上半身赤条条地露着,背上的肌肉随着他胳膊上下揉搓头发的动作起伏鼓动着。
我听着声音坐在窗前冷冷的盯着他,心里溢满了不可明说的占有欲和酸涩。哥一边洗脸一边喊道:“小泽,帮我把洗发水拿过来。”我没应声,起身去拿了走到他身后。
季川等了一会见我没动静就要起身自己去,结果一回头被我吓了一跳,“你怎么不出声,拿过来就递给我啊。饿了吧,一会我去做饭。”说着开始往手上挤泡沫闭着眼睛在头上胡乱揉着。
我想开口问他是不是真的要去相亲,但是话就卡在嗓子眼像一团沾了水的湿棉花不上不下的。其实我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季川不是我的个人物品,我对他没有支配权,但一想到他会被别人拥有我就由内而外的愤怒。
沉默了会,我转身去屋里拿了条毛巾。真是的,刚出完汗就洗头也不怕冻着。
季川神经大条的还在笑,“这么贴心啊,那你帮我擦擦吧。”我求之不得。
看着发梢上还在滴着水的冲着我笑的季川,我就被击中了,下意识的想原谅他,感觉光是看着他眼睛都要被融化了。
用毛巾盖住了那张让我心潮澎湃的脸,故作镇静的慢慢擦着他的头发,我很喜欢抚摸哥的头发。看着脖颈后清晰的发际线,我情不自禁的想吻上去,感受那茂密的头发扎在脸上的微微刺痛感。
吃完饭躺在床上时,季川像往常一样和我聊天。他先说了点别的,然后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开口道:“小泽,明天我要出去一趟办点事,中午不回来了。你要是饿了的话就自己拿钱去买点吃的啊。”
终于,他还是说出口了,该说他诚实吗?我毫不惊讶的嗯了一声,季川好像是松了一口气打了个哈欠边转身边说:“困了,快睡吧。”
没等他转过去,我又接着说:“是去相亲吧,我都知道了。”季川的动作瞬时僵住了,难堪的沉默开始在房间里蔓延。我有点恼火他的笨拙,为什么连这种事都要从别人的嘴里知道,难道他也觉得莫名心虚吗。
季川不自然的咳了一声,“你知道了?”“对。”
我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就这么等不及了吗,哪怕等我高考完呢,还是说在你眼里我是耽误你成家立业的那个拖油瓶?”
说出来以后我的心里一阵说不出的畅快,原来我也可以说出这么尖酸刻薄的话来,亲密的人之间清楚的知道话说到哪里最伤人。
季川一副被人当场抓住又冤枉的表情,受伤的看着我说:“小泽,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这么觉得。只不过是老姑强推着我去,之前你上高中她帮衬过,我怎么好意思不给她面子啊。”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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