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 所有一j先生。不知其年纪之确切。自云三十八九岁,但据其形貌发态,约略估计至少应是知天命年以上之人。对他的历史不太了解,但听人讲:他曾因牢狱之灾数年,妻子儿女皆弃他而去,刑满后安排在q所工作,仅给生活费而已,j先生手头因此拮据,勉强度日。我来此地工作已半年有余,一次偶然的机会,结识了j先生,见其形容枯槁,听其言谈有些怪诞,慢慢地增多了接触的次数。——因为彼此闲暇都爱下象棋、谈天,于是有些了解:知其文化底子还算深厚,尤在古文诗词方面能背诵些精彩篇章。由于喜欢文学的缘故,有时候交换彼此的观点,但他的迂腐幼稚可笑不可避免地也夹杂在其中。我便正告j先生:“汝一介酸儒耳!”两厢皆大笑。与老j交往还算频繁吧,有比较了解老j的告诉我:“对老j你得小心一点,他有时神经不正常。你对他太好,他反会整你。”我当时不以为然:老j怎会如你等所云?对他好,他岂会反咬?但后来的好几件事都证明:他们的告诫是正确的!我与z同宿一舍,我们的房间有两张土木床,我这张床有电褥子,而z则无。老j则时常来玩,两张床上都坐,且有时是半躺的。某次,老j来玩,刚坐上z的床,便立跳下来,显得惊惶失措的样子,曰:“z的床上有电呢!我感觉z床上有电呢!”我感到奇怪,平白无故,z床上怎么会有电?就说:“那你坐我床上吧。你感觉我床上有电么?”他坐上去试了试说:“这床上没有电。”其时我床上的电褥子正通电热床,此非怪事耶?有一次,大概是子夜时分吧,老j来到了我们的住所,显得有些失神的样子,说:“我们所院里有电,有高压电。我不敢进去住了,你们二位能陪我一夜吗?”我与z均感奇怪,问:“你院里有高压电线落地吗?”老j答没有。“那怎么会有电呢?”我们问。老j固执地说:“就是有电!我感觉到了。”于是我与z把老j送到q所院里。当时月光皎洁,满院明亮,老j慌慌张张冲进自己的屋子,也不开灯,摸了两件外衣,又拿了两把锁锁了门。一边走一边套外衣,嘟嘟囔囊地说要连夜进城去。在我们的一再安慰下,老j才算未出大门。但说他要在院子里转一夜,不入眠(平时只有老j一人在院中住宿),他感到有人谋害他,他害怕 。此后不几天的一个清晨,约七时吧,我刚洗漱完毕坐在书桌前。老j就来了,要了几张白纸,又要圆珠笔。之后,他又说借几元钱,当时我身上未带钱,他便向z借,时z尚未起,亦无钱予他,老j嘴里念叼着“一定要告他”什么的,又借了我们院里的一辆自行车,骑着进城了。一去便是月余。四十多天了也无音讯。知道老j的人,还以为老j失踪了。又过了几日,老j回来了,神情恍惚而呆滞,问话皆不答。后来听人说好象去城里治病的,病还未痊愈,过了几天又进城了,说是去治病的。这次时间不长,约摸十多天便返回了。q所院里有自来水,老j不吃,说那水不干净,且味酸。常来我们院里挑水吃。后来又说这水也是酸的。院里人不觉哑然失笑:这院里四五十人吃水,民族不同,来自各地,都没有这个感觉。唯独老j有这感觉,岂不怪乎?
某次,我与z闲坐,老j来串门,z就与老j摆开象棋厮杀起来,我坐在一旁观战。此时h抽着旱烟过来了。老j要抽旱烟,h便给其卷了一支。老j就有滋有味地抽起来,显得很舒服的样子。——老j喜欢抽烟,手头拮据,买不起烟卷,称赞说旱烟味儿不错,并顺口念起顺口溜:“要抽老旱烟,坐在火炉边。别人来问话,只抽不言传。”还乐滋滋地笑起来了,恰巧有一天在街上碰见了小l,当时老j也在场。我就插嘴说:“小l,把你爷爷的旱烟叶给老j拿点,行吗?”小l爽快地答应了。老j高兴地手舞足蹈,竟然喜不自胜地说:“哎呀!·太好了,这下有烟抽了,真谢谢你们二位。”前日,我与z闲溜,不觉来到老j住所。老j又不言语了,冷冰冰的,摆开棋下了一盘,老j以毋庸置疑的口吻说:“给我借点钱。”我还未答话,z说:“没钱。感冒输液的钱还欠着呢!”老j又对我说:“借一元钱。”我问:“借一元钱能作甚?”老j答:“牙痛。要买药。”临走,我留给老j一元钱。z说:“老j神经病又犯了。不知要干哈?只要一元钱,能治什么牙痛?”老j到了外面,碰见熟人就说:“刚才大学生(老j对我们的习惯称呼)给了我一元钱呢。”昨日下午六时半左右,老j在我们院里闲转,有人邀他下棋,他嘟哝了半天,最后说了句:“你们这儿为适合我。”便筒着双手逃也似地跑掉了。今日碰见小l,我便问他给老j的旱烟叶带来了没有。小l说:“老j不要。今早老j到我那儿闲坐,说他不抽旱烟。还说你自命清高如何, 我也不知老j咋了,好像又犯神经病了。”听了小l的话,参着老j这几天的行动,又想起了别人曾经的告诫:对老j好,老j反会倒打一耙。平日里老j到了我们的寓所,总是给他递烟奉茶,也不曾慢待过老j,况且我本人也从无自大之表现。老j何以如此看待我?还在别人面前说三道四呢?也许,老j的确因牢狱之事刺痛了神经。总是时好时坏——犯了病就恍恍惚惚,没有了人情的胡言乱语。只是,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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