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多远,只见前面烟雾缭绕。一会工夫,烟雾渐渐散去,又露出一处宅院。宅院中,传出哇啦啦啦哇啦啦啦的唢呐声音。紧接着,人声嘈杂。那些嘈杂的人声,听起来好远好远。余廷蛟来到宅院前面。只见宅院前,立着一根竹竿,竹竿上挂着望山钱。望山钱呈现白色,可见死去的人,岁数不是很大。按照民间习俗,死去的人,如果满六十岁,出殡前的望山钱就是红色的,而且,岁数越大,望山钱越长,反之,死去的人,没有满六十岁,出殡前的望山钱就是白色或者花白色的,岁数越小,望山钱越短,未成年者,则不立望山钱。这时,宅院门开,里面透出一股股阴气。一个男子,披麻戴孝从门中走出。他对余廷蛟来了一个半跪。余廷蛟把他搀扶起来:“这位兄弟,你礼太过了。”男子拉着余廷蛟的手:“家父去世,先生远道而来吊孝,在下感激不尽。”余廷蛟暗忖:“本来想看一看,不想成为吊孝的,吊孝就吊孝吧。”于是,余廷蛟从口袋中拿出一块银子,塞到孝子手中。孝子接过,对着写礼的喊:“写礼,银子一块。”写礼的写下,然后问:“名字是什么?”孝子又问余廷蛟:“请问尊姓大名?”余廷蛟点点头:“余廷蛟。”孝子又回头,对写礼的大叫:“余廷蛟。”写礼的把余廷蛟的名字写上。实际上,余廷蛟用来赶礼的钱,也是他修真前从家中带出来的极小的一块银子。万宝箱中的财宝,他一个铜子也舍不得花,他知道,那些财宝将有更大的用处。写完礼,孝子对余廷蛟又施礼:“请先生到院子中坐。”余廷蛟来到院子中,找一个座位坐下。院子很大,摆上很多桌子,桌子上已经开始在摆碗筷。过不了一会,酒菜就要摆上。在一个角落,几个厨师正在做菜煮饭,忙得不亦乐乎。一会,那个孝子来到余廷蛟身边,对余廷蛟深施一礼:“请问先生,您会不会做道士的活儿?”死人的时候,所请的道士,也叫法师,主要人员称为坐台师。这个“道士”不是什么教派人物,只是一种被认为是“有道之士”的丧葬主持人。听孝子这么一说,余廷蛟诧异:“怎么啦?你们还没有请道士吗?”孝子摇摇头:“李道士有事情出去,没有办法,只有临时请一个。”余廷蛟点点头:“对道士的事情,我在老家的时候,略知一二。”“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孝子大喜:“余廷蛟先生,我一看您就是多才多艺的人,这个坐台师,非你莫属!”“哪里哪里?”余廷蛟连连摇手,客气推辞:“我是滥竽充数,怎么能够做坐台师呢?孝子态度很坚决:“不,连读祭文都得请先生。”余廷蛟不好推辞,只得答应下来。由于他带着大铁刀不方便,对孝子吩咐:“你把我的大铁刀放到墙角,怎么样?”孝子唯唯诺诺,将大铁刀拿到墙角,放好。于是,余廷蛟穿上象征着道士的“僧袍”。为什么要穿僧袍,这是乡村办丧事不伦不类的地方。余廷蛟也知道,他就穿上那一件“僧袍”,手中拿着拂尘。来到灵堂,灵堂正中,是一口老棺材。老棺材上,搭着白布。余廷蛟一甩拂尘,大体按照老家“道士”作法的样子,唱一会。然后,余廷蛟对孝子一甩拂尘:“行礼!”孝子上前行礼。念一会儿,余廷蛟一看,怎么就只有这一个孝子。
他往后面一看,那些桌子,不见。那些帮忙的厨师,也没有了。余廷蛟暗忖:“这一家办丧事,真是奇了怪了,在半夜里办,而且,只有几个帮忙的人,一个客人还没有来。”但是,余廷蛟又这样想:“那些客人可能会在天亮以后来吃饭吧。”他又看那个孝子,孝子也不见了。自己的面前,还是那一口老棺材。老棺材上的白布,被阴风吹起来。吹起来的白布,在空中飘飘荡荡,更是显得诡异。余廷蛟感到一阵阵头晕眼花。他在蒲团上坐下来。老棺材似乎离他近一些,渐渐,好像更近一些。余廷蛟站起,大叫:“孝子在哪里?”没有回音。余廷蛟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他头皮一发麻,四周阴风大起,鬼气更浓。余廷蛟站起,原来自己竟然站在老棺材前面。他勃然大怒,大吼:“那个孝子在哪里?”一阵鬼笑,一个邪灵影走出。正是那个孝子。余廷蛟厉声喝问:“你是什么邪灵?”孝子冷冷一笑:“老夫是孝子邪灵。”余廷蛟冷笑:“你竟然骗了我这么久,你说,你有什么企图?”“肯定有老夫的规划!”孝子邪灵一阵阵狂笑:“余廷蛟,老夫死于一千多年前,当年,老夫装作孝子,在各大家族中表演赚钱……”余廷蛟问:“那又怎么样?”孝子邪灵发出桀桀笑声:“因为当时死的人太少,老夫的生意也少,所以,老夫故意在水井中放下毒药,毒死一些老人,老夫好去装扮孝子挣大钱。老夫死后,自然不能投胎。”余廷蛟大笑:“你也是让我来做替死鬼的?”“你说得不错!”孝子邪灵也大笑:“余廷蛟,你真是聪明,老夫佩服。”“你这个恶鬼!”余廷蛟咬牙切齿:“孝子邪灵,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我今日定要让你血债血偿,为死去的人报仇雪恨!”“可能吗?你报得了仇吗?”孝子邪灵又桀桀发笑:“余廷蛟,你的武器都没有,你怎么样和老夫来斗?”余廷蛟大怒,要冲上去与孝子邪灵搏斗。这个时候,他感到精疲力竭。怎么回事?他一抬头,只见孝子邪灵在放声大笑。他那扭曲的脸,更像僵尸的脸。余廷蛟要上前攻击,不想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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